“不必!”杨轩咬碎了后槽牙。他望着刚从铁门关传信的士兵,那人脸上还沾着攻城溅的血,此刻他们却要被派去数百里之外的颍州。他终于读懂父皇的用意——这道旨看似平衡奖惩,实则将他和杨轼都逼进了“必须联手才能自保”的死局。他需要杨轼守住铁门关,杨轼需要他牵制立渊,而父皇则牢牢握着处置权,坐看他们暂时罢斗。
“臣……遵旨。”他接过圣旨。此时,帐外风雪更急,卷着远处的厮杀声传来,他忽然觉得那声音里藏着杨轼的冷笑——这场内斗,终究是父皇赢了。
两封圣旨拆阅完毕,铁门关的风雪似乎都滞涩了几分。杨轼撤回了驰援铁门关的东海卫营的调令,却命人在必经之路埋下暗哨,防备着杨轩可能趁虚而入的偷袭;杨轩分兵驰援颍州,却在临行前密令副将:“若铁门关有异动,不必请示,直接动手!”
次日清晨,太子立渊收到消息,邺军铁门关东西大营同时偃旗息鼓。立渊站北水关码头,望着铁门关方向,忽然笑了——他等的就是这一刻。而颍州边境,李崇山望着远处缓缓开来的邺军旗号,将一封密信塞进信鸽脚环,鸽哨划破长空,朝着南都的方向飞去。
铁门关的雪还在下,覆盖了城墙上的血污,却盖不住两营将士眼底未消的敌意。杨轼登城时,恰好望见杨轩的亲卫在对面营前竖起“暂息内争”的旗号,他冷笑一声,转身命亲卫将“吴贼不灭,誓不还朝”的牌匾挂上城楼。
风雪里,明着是吴邺两军的对峙,暗处,兄弟俩的刀虽暂时入鞘,却都攥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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