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调的冷风似乎都变得凝滞。
终于,她端起桌上的保温杯,慢慢地喝了一口水。杯盖合上时,发出轻微的“咔哒”一声。
她放下杯子,身体向后靠进椅背,目光依旧锁定孟屿,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订婚…共同深造…以她的意愿优先…”
她重复着孟屿话语里的关键词,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节奏缓慢而沉稳,“听起来,规划得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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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小孟,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处理‘钱’的问题?或者说,你打算如何保障,在你所说的‘共同进步’的过程中,大力始终拥有绝对的、不受你影响的独立选择权?”
问题尖锐而现实,直指核心——如何确保你孟屿的财富和影响力,不会在无形中成为左右大力选择的砝码?
如何证明这份支持不是包裹着糖衣的控制?这正是孟屿之前最需要明确表达的关键点。考验,才刚刚开始。
诸葛大圣的问题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瞬间切开了所有温情脉脉的规划表象,直指最核心也最敏感的实质——独立。
钱,从来不是单纯的钱,它代表着资源,代表着话语权,甚至代表着无形的压力。
尤其是在悬殊的关系中,如何确保弱势一方(哪怕这个弱势只是社会观念上的)拥有真正的、不受胁迫的选择自由?
孟屿迎上诸葛大圣审视的目光,没有躲闪,反而像是早已准备好了应对这道终极考题。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拢,指节因为用力而显得有些分明,但声音却异常清晰沉稳。
“阿姨,您问到了最关键的点。”
他微微颔首,眼神坦荡,“这也是我反复思考,并且已经付诸行动的核心。”
他稍微坐直了一些,姿态是汇报,更是阐述一份深思熟虑的保障方案。
“首先,关于我个人的财富构成和流动性。”
孟屿的语气带着金融从业者特有的清晰,“我的资产主要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是低风险、高流动性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包括货币基金、短期国债等),用于日常开销和应对突发状况。
第二部分是配置在国内外优质蓝筹股和指数基金上的中长期投资,追求稳定增长以及我自己的公司。
第三部分,也是最大的一块,是设立在开曼群岛和瑞士的几个家族信托基金。”
提到“家族信托基金”,孟屿特意加重了语气,并留意到诸葛大圣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作为资深律师,她太清楚这种金融工具的意义了。
“这些信托基金,是在我和大力正式确立关系后不久,我就着手设立并逐步完善的。”
孟屿继续说道,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设立的目的非常明确:隔离风险,确保传承,以及——最重要的——为大力提供一份绝对独立、不受我本人意志或任何外部因素(包括婚姻状态变化)影响的、终身有效的保障和支持。”
他停顿了一下,确保诸葛大圣理解其重要性。
“具体的安排是:每个信托基金都由独立的、声誉卓着的第三方信托公司进行管理和运作。我本人是委托人,但放弃了作为委托人的绝大多数干预权力,尤其是涉及受益人利益分配的决定权。信托的受益人是诸葛大力,并且是唯一的主要终身受益人。”
孟屿的目光锐利起来,强调着每一个关键词:“信托契约条款经过顶级律师团队反复打磨,核心原则就两条:第一,受益金的发放具有高度自主性和灵活性。
大力在年满十八岁后,即拥有对信托账户内指定比例资金的完全自主支配权。
她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用于学费、生活费、科研启动资金、创业投资、购买不动产等等,无需向我或任何监护人报备或申请。
信托公司只负责合规审核和支付执行,不会对她的使用目的进行任何干涉。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信托契约是‘不可撤销’且‘防火防盗防老公’的。”
他用了点略带自嘲的比喻,但眼神无比认真。
“这意味着,无论未来我和大力的关系走向如何,无论我本人发生任何变故(包括破产、债务纠纷甚至身故)。
这些信托基金及其产生的收益,都将独立存在,且唯一地、无条件地服务于诸葛大力的利益。
它们与我的个人资产完全隔离,不受我个人债务或婚姻财产分割的影响。
甚至,如果我将来头脑不清醒,试图修改条款或者撤销信托,”
孟屿扯了扯嘴角,“信托契约里设置了极其严苛的‘反挥霍’和‘反恶意干预’条款,并且有独立的保护人监督,确保委托人的不当意图无法实现。
这份保障,是永久性的,只属于她一个人。”
他几乎是一口气说完关于信托的安排,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展现出了他在这件事上绝非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