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空头支票,是已经落地的、具有法律强制力的金融架构。
“这,”
孟屿总结道,“是我认为的,用‘钱’来保障她独立选择权的最基础、也最实质的一步。
它确保在任何情况下,她都有足够的底气,去做任何她想做的选择,而无需考虑经济上的依附或掣肘。”
诸葛大圣一直安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眼神深处那层审视的冰似乎融化了一丝。
孟屿知道,这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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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关于我们共同生活的具体安排,以及您担心的‘无形影响’。”
孟屿的语速放缓,带着一种坦诚的务实,“我计划在大力读研前后,也就是我们考虑订婚或更进一步的阶段,主动聘请独立的律师团队,拟定一份详尽的婚前协议。”
这个词再次让办公室的空气凝滞了一下。婚前协议在很多人看来冰冷甚至伤感情,但孟屿主动提出,意义完全不同。
“这份协议的核心,同样围绕‘保障独立’。”
孟屿的目光坦荡,“它会清晰界定我们各自的婚前财产(包括我刚才提到的所有信托资产),确保在婚姻存续期间以及万一婚姻结束时,大力的个人财产(包括她从信托获得的收益、她未来自己赚取的科研经费、专利收入等)都得到绝对的保护,与我无关。
协议还会明确约定婚后共同财产的来源、管理和分割原则,核心是公平和透明,避免因经济实力的差距导致话语权的失衡。”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郑重:“更重要的是,协议会加入一些特别条款。
比如,明确约定在任何重大人生选择上(包括但不限于是否继续深造、研究方向、工作地点、生育计划等),诸葛大力拥有最终的、独立的决策权。
我承诺将无条件尊重和支持她的选择,不以任何经济支持作为要挟或交换条件。
如果未来某一天,她认为我的存在或支持,哪怕是无形的,影响了她独立判断的空间,她有权要求我暂时退出她的核心决策圈,甚至……要求分居冷静。
而这一切,都不影响她继续获得信托的支持。”
孟屿的声音很平静,但说出的内容却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和自我约束的决心。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保障,而是主动将自己置于被监督、甚至可能被“驱逐”的位置,只为彻底消除那“无形影响”的可能。
“最后,”
孟屿的目光落在诸葛大圣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恳切的真诚,“阿姨,我知道,再完美的法律文件和金融架构,也无法完全消除人心中的疑虑。我能做的,是用行动证明。在共同生活里,我会时刻提醒自己,警惕任何可能让她产生‘依附感’的言行。她的学业、她的事业,永远是第一位的。
我的角色,是提供她需要的资源(当她需要时),是倾听她的想法,是分享我的经验(如果她愿意听),但绝不是指导者或决策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独立思考的能力和价值,我珍视这份光芒,绝不会允许自己成为遮挡它的阴影。”
他微微吸了口气,做出了最后的承诺:“这份独立的选择权,不是靠我‘给予’的,而是靠制度保障和我的自我约束来扞卫的。我会用我余生的行动,来践行今天所说的一切。
如果我有任何违背,不用您开口,我自己也没脸站在大力身边。”
孟屿说完,办公室再次陷入长久的寂静。空调的冷风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他刚才的一番话,从冰冷的信托架构到近乎苛刻的婚前协议条款,再到清醒的自我约束承诺。
层层递进,构建了一个以“保障大力绝对独立”为核心的、近乎严密的防护体系。这不仅仅是对诸葛大圣问题的回答,更像是一份用理性、法律和决心书写的投名状。
诸葛大圣久久地注视着孟屿。她的眼神极其复杂,有震撼,有审视,有评估,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这个年轻人,为了她的女儿,不仅规划了未来,更是亲手锻造了一把可能锁住他自己的枷锁。
终于,她端起那杯已经凉透的保温杯,却没有喝,只是用指尖摩挲着杯壁。良久,她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却问了一个看似与之前话题无关的问题:
“小孟,你刚才说,你计划带着大力一起考研读博。
那么,如果有一天,大力收到了一份来自MIT或者斯坦福的全奖PhD offer,研究方向是她梦寐以求的量子计物理前沿,但那个方向,可能和你的历史研究毫无交集,甚至意味着她要在大洋彼岸待上五年、七年……你的‘共同进步’计划,打算怎么进行?”
问题轻飘飘的,却像一块巨石,砸在了孟屿刚刚构建的、看似严密的承诺体系上。考验,进入了更深的层面——当物理距离和学术道路的巨大分叉真正摆在面前时,那些承诺,是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