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如电,瞬间欺身上前。
一只手如铁钳般死死扣住左滕恒一的命门,另一只手迅速凝聚真气,毫不犹豫地朝着他的丹田处狠狠击去。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左滕恒一的丹田瞬间被废,真气四溢,整个人如遭雷击,面色惨白如纸,身体软绵绵地瘫倒下去。
南安王世子冷哼一声,像拎小鸡一样,轻而易举地提溜着左滕恒一,几个起落便从屋顶跃下,随手将他扔在了韩佑面前,冷冷道:“这倭人,交给你了。”
左滕恒一挣扎着抬起头,目光越过韩佑,看向不远处圣上紧闭的房门。
原本黯淡下去的眼眸中突然涌起一股疯狂之色,开始手脚并用地向房门方向爬。
看样子,他仍不死心,还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经过刚才的交锋,知道在黛玉这儿讨不到什么便宜,便索性只将目标仍集中在了大雍皇帝身上。
韩佑适才虽没上屋顶,但他们的谈话却一字不落都听在耳中。
知道这人是个满手罪恶的倭人,见他落到这步境地犹不死心。
也不跟他客气,冷着脸,狠狠一脚踹去。
直踹得左滕恒一猛地翻了个身,口中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腹部,脸上满满都是痛苦。
韩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中充满厌恶与不屑,冷声对守在窗边的两个侍卫下令:“拖下去,关入地牢,等天明,禀明圣上,再行处置!”
事涉倭国,怎么着也要知会圣上一声,才算妥当。
左滕恒一刚才试过了,丹田被废,他已形同废人。
他定定地看了黛玉一会儿,突然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
笑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苦心谋划多年,精心布局,机关算尽,最终竟毁在了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手里!”
不甘心!左滕恒一内心波涛翻涌,愤懑、懊悔与绝望交织在一起,化作一声声心底的嘶吼——不甘心!
这三个字犹如重锤,一下又一下地狠狠敲击着他的灵魂。
所有的筹谋、所有的野心,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泡影,他怎能甘心!
左滕恒一满心愤恨地想着,若不是自己鬼迷心窍,太过相信荣国公府传来的“可靠”消息,又怎会一步步踏入绝境,最终落得如今这般任人宰割的凄惨下场!
可惜,当他终于拼凑出残酷真相的完整模样时,为时已晚,一切却都已无可挽回。
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被困在蛛网中的飞虫,无论怎样奋力挣扎,都难以挣脱束缚自己的牢笼。
大势已去,再无回天之力。
一时间,他只觉周遭的一切都黯淡无光。
心中万念俱灰,似是坠入了无尽的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他忽然收声,对着黛玉诡异地一笑:“小丫头,你猜,你母亲是如何死的?”
黛玉一怔,就连南安王世子与镇国公韩佑,都被左滕恒一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搞得愣了神。
本就毫无瓜葛的两个人,左滕恒一怎会突然提及青阳郡主的母亲,还知晓她已然离世了呢?
左滕恒一趁着众人愣神间、毫无防备之际,缓缓面朝东面跪下。
眼神中闪过前所未有的决绝,猛地从靴子里抽出一柄寒光凛凛的匕首,而后毫不犹豫地将匕首狠狠刺向自己的腹部。
南安王世子心中猛地一震。
他万万没料到这倭人竟如此刚烈决绝,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切腹这般惨烈的自杀方式。
待他反应过来,急忙抢步飞身向前,试图出手阻止他这般疯狂的举动。
然而,匕首已被快、狠、准地刺入,阻止已是不及。
只听“噗嗤”一声,锋利无比的匕首狠狠刺入左滕恒一的腹部。
紧接着,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自左腹直直划到右腹,好似一条狰狞的血蛇。
刹那间,鲜血如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将脚下的地面迅速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
左滕恒一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而后缓缓向前歪倒。
就此,终结了他罪恶滔天的一生。
倒下时,他的眼神空洞中,却又透露着浓浓的不甘。
似有千言万语未及诉说,死死地凝固在那一瞬。
南安王世子与韩佑见此情景,不禁面面相觑。
他们此前都曾听闻过东洋人这种极端决绝的切腹自裁方式,然而也仅仅停留在耳闻的层面,从未亲眼目睹过这样的场景。
今日亲眼所见,方知竟是如此惨烈,直叫人触目惊心。
南安王世子和韩佑望着他切腹时的那股狠劲,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暗自思忖,这还真是个对自己都下得去狠手的狠人。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