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点头还礼,带着众人径直从南城门走出,跨过波光粼粼大河上的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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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背着比自己还高草垛的孩子们,一边怯生生地躲着狼,一边脆生生地喊着:“族长好!”
远远望去,数公里长的河面横亘眼前,数十艘渔船如漂浮的木片,在十多米宽的河面上往来穿梭。
船头船尾挤满了忙碌的族人,他们挥动手臂奋力撒网,粗粝的号子声混着河水拍打船舷的声响,在河面之上回荡。
粼粼波光中,渔网如黑绸般倾泻而下,又裹挟着活蹦乱跳的鱼儿破水而出,银鳞与水珠齐飞,将整条河道搅得喧闹非凡。
而在下游最右侧,几艘稍大的战船并排停泊,石威风凛凛地站在最前端那艘船的甲板上,手中长戈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注视着正在操练的水鬼们。
水鬼一号、地龙和水鬼二号等一众汉子光着膀子,手持长戈在船上列成方阵。“杀——!”
石暴喝一声,众人齐声挥戈,铁戈划破空气发出锐响。紧接着有人大喊“跳水!”,几人一个利落翻身扎进河里,“扑通”声惊起大片水花,河面瞬间炸开银鳞般的涟漪。
岸边还堆放着新伐的木桩和粗麻绳,几艘未完工的木船歪斜着搁浅在浅滩。
山带着工匠们正挥汗如雨地敲打船板,此起彼伏的号子声混着河水声,在河滩上回荡。
远远瞧见我们走来,一艘渔船上的草突然眼睛一亮,拉着颖光着脚丫子就往船头跑。
沾着水珠的金色长发在风中飞扬,两人脚踝上串着的骨质铃铛随着奔跑叮铃当啷乱响,惊起一群盘旋在河面的白鹭。
“峰哥!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草边跑边喊,沾着鱼鳞的裙摆还在往下滴水。
颖已经扑过来揽住我的手臂,眨巴着蓝色眼瞳:“峰哥哥哪有起这么早嘛~”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都大中午了还早?你俩就会打趣我!”
颖嘻嘻笑道:“才没呢,峰哥哥!”
我刮了刮影的小鼻子:“蝶不是说你俩去准备车厢了吗?准备好了吗?”
草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腕间的贝壳手链哗啦作响:“车厢都备好了,用琪琪最爱吃的苜蓿草铺了三层!”
我低头看着她沾满淤泥的赤脚,又瞥见颖同样湿漉漉的裤腿,忍不住捏了捏草的脸颊:“又下河抓鱼去了?”
“是啊峰哥!”草踮着脚晃了晃沾满水草的脚丫,“地龙那水性简直绝了!在水里灵活得像条鲶鱼,比咱们都要厉害,叫他水鬼一号真是一点儿没错!”
我哈哈笑道:“走,去看看他们。”
当我们走到训练的船板前,众人齐刷刷左手抚胸,高声喊道:“族长!”
我微微点头示意:“你们继续练,我就是来瞧瞧。”
地龙从甲板上直起身,古铜色的脸上还挂着汗珠,目光透着疑惑:“族长,这船和咱们以前用的大不一样,水军真就在水上打仗?”
我站在船头,望着河面翻涌的浪花,沉声道:“不错。往后在水里作战,既要像陆战一样列阵,更要懂得借水势、用船力。”
石光着上身,络腮胡随着动作一抖一抖地走近。
我望着众人在船上挥戈操练,水花四溅中,长戈碰撞声与粗犷的号子声交织成激昂的战歌。
阳光炙烤着河面,粼粼波光刺得人眯起眼。
蝶依靠在我怀里,站在船头,看着这些追随我的族人,恍惚间想起穿越到这片原始荒野已有两年多。
从最初在野兽环伺中求生,到如今筹备水军图谋远行,无数个与饥饿、寒冷、外敌抗争的日夜在脑海中闪过。
风卷着水汽扑在脸上,带着咸涩的味道,前方等待我们的,不知又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河畔训练的喧闹。
远远望见夜勒着缰绳,快马如离弦之箭疾驰而来,扬起的尘土在身后拉出长长的烟幕。“族长!族长!”
他的呼喊混着风声,带着几分焦灼,瞬间将我的思绪从练兵计划中拽了回来。
我微微转头望去,夜已奔至近前。
他猛地扯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嘶鸣声响彻河面。
不等马完全站稳,他便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却难掩喘息,左手迅速抚胸行了个礼,额前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族长,俺找了你一上午了!”
我微微一愣,“怎么了?这么着急?”
夜神色骤变,喉结剧烈滚动着压低声音:“族长!今早练兵时,有打猎的兄弟传回消息——在离雨凌城五十里外的黑松林,发现了一伙不明踪迹的人!”
我眉峰骤拧:“什么人?”
“不知道!”夜猛摇头,发梢甩出细碎汗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