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曦曦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小的身影扑进女人怀里。凌霄僵在原地,星图册从手中滑落,照片里的三个人影竟与眼前的画面渐渐重合。女人转过头,发间别着朵向日葵,笑容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辰哥总说我异想天开,” 女人的声音像浸在温水里,“说向日葵怎么会追着星星跑。” 她举起那颗发光的种子,种子表面浮现出细小的星轨,“但心宿二是天蝎座的心脏啊,就像向日葵永远向着太阳,有些约定是刻在骨头里的。”
风车突然转动起来,《小星星》的旋律不知从何处传来,竟与家里音乐盒的调子完美重合。凌霄看着女人把种子埋进土里,转眼间就长出半人高的花茎,顶端的花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放,花盘中央却嵌着颗红色的星子,红得像心宿二的倒影。
“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种树了。” 女人替曦曦理好辫子,又把凌霄的手和妹妹的手叠在一起,“等到这颗种子长到风车那么高,我们就能在星图上找到新的坐标。” 她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发间的向日葵落在地上,瞬间化作无数荧光融入花丛。
曦曦哭得抽噎不止,手里却多了个小小的音乐盒,和家里那个一模一样。凌霄握紧妹妹冰凉的小手,发现掌心多了颗温热的种子,星图册上的字迹正慢慢变得清晰 —— 那不是妈妈的笔迹,而是两个孩子歪歪扭扭的名字,被圈在同一个红色的圆圈里。
风突然停了,风车的叶片悬在半空,像被谁按下了暂停键。曦曦怀里的音乐盒还在转,《小星星》的旋律混着花丛里的荧光,在空气里织成薄薄的茧。凌霄把掌心的种子凑到眼前,种皮上有细密的纹路,像谁用指甲轻轻划下的星轨。
“哥,它会长大吗?” 曦曦的鼻音很重,眼泪把音乐盒的木盖打湿了一小块。凌霄突然想起妈妈消失前的眼神,她发间的向日葵落下来时,花瓣上的纹路和这颗种子一模一样。他拉着妹妹往屋里跑,星图册被风掀得哗哗响,最后停在画着心宿二的那一页,红色圆圈里的名字正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