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虎脸色铁青:“胡言乱语!拖下去!”
“慢!”琼英转身,直视田虎,“父王,陈伯说的‘贼人’,是谁?”
田虎怒道:“自然是当年的流寇!英儿,你莫听这老道疯言疯语!”
“疯言疯语?”琼英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这块玉佩,陈伯可认得?”
老道一看,哭道:“认得!这是老爷随身之物!当年、当年老奴亲眼看见,老爷临终前把这玉佩塞给一个虬髯大汉,求他放过小姐……那大汉,就是、就是……”
他不敢说下去,只惊恐地望向田虎。
全场死寂。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田虎脸上。
田虎须发戟张,暴喝:“放肆!本王收养英儿,视如己出,岂会是她杀父仇人!来人,将这妖言惑众的老道,就地正法!”
亲兵正要上前,琼英却拔出腰间短剑,挡在老道身前。
“父王,”她声音颤抖,却字字清晰,“女儿只问一句:我爹娘的死,与你有没有关系?”
田虎眼神闪烁,咬牙道:“没有!”
“那为何不敢让陈伯说完?”琼英泪流满面,“女儿这些天夜夜噩梦,梦见爹娘惨死……梦见一个虬髯大汉,手持滴血长刀……那人的模样,与父王年轻时,一模一样!”
轰——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将领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范权长叹一声,闭目摇头。
乔道清却上前一步,拂尘轻摆:“郡主节哀。此事恐有误会,不如回府细查……”
“不必查了。”琼英惨笑,“父王,女儿最后叫您一声父王。从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
她一剑割断袍角,掷于地上。
“琼英!”田虎目眦欲裂,“你要叛我?”
“是父王先叛了天理人伦!”琼英厉声道,“诸位将军!田虎杀我全家,又假意收养,天理难容!谁愿随我,诛杀此贼,为我爹娘报仇!”
场中静了片刻。
忽然,一员将领出列,单膝跪地:“未将愿随郡主!”
紧接着,又有三员将领跪下:“愿随郡主!”
这些都是琼英在军中提拔的心腹,本就对她忠心耿耿,如今得知真相,更是义愤填膺。
田虎气得浑身发抖:“反了!都反了!给我拿下!”
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乔道清忽然高声道:“且慢!”
他走到场中,对田虎拱手:“大王,此事恐真有隐情。不如暂且收兵,容贫道查明真相,再作定夺?”
又对琼英道:“郡主,弑父之仇不共戴天,但万不可冲动行事。不如郡主暂居紫云观,待真相大白,再做计较?”
琼英死死盯着田虎,良久,才咬牙道:“好,我就等七日。七日后若无交代,休怪我无情!”
她率部退入紫云观,闭门固守。
田虎虽怒,但琼英麾下有三千精兵,强攻必两败俱伤,只得暂时撤兵。
回城路上,范权追上乔道清,低声道:“道长究竟意欲何为?”
乔道清微微一笑:“顺天应人罢了。范先生,田虎气数将尽,先生当早做打算。”
范权心中一凛,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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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观内,琼英独立窗前,望着阴沉天色。
侍女来报:“郡主,观外有人求见,说是故人之后。”
“故人?”琼英蹙眉,“让他进来。”
来者是个青衫少年,容貌俊朗,气度从容。
“在下杨过,见过郡主。”少年拱手。
琼英打量他:“你我素不相识,何来故人之说?”
杨过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郡主请看。”
琼英接过,展开一看,竟是父亲仇申的笔迹!信中详述当年与一位杨姓侠士的约定:若仇家遭难,可凭此信求助于杨家后人。
“这信……你从何得来?”琼英声音发颤。
“家父与令尊乃生死之交。”杨过面不改色地扯谎——信是东方不败昨夜伪造的,笔迹、印鉴天衣无缝,“仇家庄遭劫时,家父正在江南,不及相救,抱憾终生。临终前嘱咐我,定要找到郡主,助你报仇。”
琼英泪如雨下,跪地叩首:“恩公之后,请受琼英一拜!”
杨过扶起她:“郡主不必多礼。如今局势,郡主有何打算?”
琼英拭泪,咬牙道:“我要杀田虎,为爹娘报仇!但……他势大,我只有三千兵马,恐难成事。”
杨过微微一笑:“若郡主信我,我可助你。”
“如何助?”
“田虎麾下,并非铁板一块。”杨过侃侃而谈,“范权已与他离心,卞祥旧部心怀怨怼,其余将领各怀鬼胎。只要郡主振臂一呼,必有人响应。而我……可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