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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廷中的派系重组
北京,紫禁城,司礼监值房。
夜深人静,司礼监掌印太监刘瑾正与几位心腹密谈。摇曳的烛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如同鬼魅。
“天幕这事儿,是危机,也是机遇。”刘瑾尖细的声音在室内回响,“杨廷和那些老顽固死守理学,正好给了咱们机会。”
一位年轻太监谄媚道:“老祖宗英明!那些腐儒整日空谈仁义,对实务一窍不通。咱们东厂、内官监可是实实在在办事的。若是能借着天幕之学的由头,把手伸到工部、兵部……”
刘瑾阴冷一笑:“正是此理。传话下去,让咱们在地方上的镇守太监、矿监税使们,多与那些研究‘格物’的工匠、商人接触。必要时候,可以给些方便。”
“还有,”他补充道,“在皇上跟前,要多说说天幕之学在军事、航海上的用处。皇上爱玩,对那些新奇玩意儿最是上心。”
在刘瑾看来,天幕之学代表的“实务派”崛起,正是宦官集团扩大权力、压制文官集团的天赐良机。传统文官依仗的是经典学问和道德话语权,而天幕之学更看重实际效用,这正是宦官——这些皇权代理人的优势所在。
与此同时,文官集团内部也在分化。
以内阁首辅李东阳为首的一批务实派官员,开始私下研究天幕知识。他们意识到,完全排斥新学已不可能,不如主动学习掌握,以免权力被宦官或武官夺走。
“我们不能让阉竖之辈独占此利,”李东阳在给门生的密信中写道,“当精研天幕之学,以文臣之智驾驭之,方能为国谋利,亦能保全士林地位。”
于是,一批年轻官员被秘密派往江南、沿海,学习新式技术和管理方法。文官集团中的“务实派”与“理学派”渐行渐远,内部分裂加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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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慕容吴的内部路线斗争
姑苏,吴王府,密室。
慕容复听着包不同的汇报,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王上,天工坊那边最近不太平。”包不同低声道,“以公冶大匠作为首的‘技术派’,主张完全遵循天幕指引,大力发展新式火器、船舶。但以户部张尚书为首的‘稳健派’,则认为当务之急是消化已得技术,稳固民生,不宜冒进。”
风波不同顿了顿:“两派在朝会上争执不休,已影响到北伐筹备。”
慕容复眼神深邃:“他们争的,不只是技术路线吧?”
“王上明鉴。”风波不同点头,“公冶大匠作背后,是新兴的工匠阶层和部分年轻将领,他们希望通过技术革新快速提升地位。而张尚书背后,则是传统士族和地主,他们担心技术变革太快会动摇现有利益格局。”
“还有,”站在一旁的邓百川补充,“军中也有分歧。吕文将军积极推动火器部队建设,但一些老将认为这会影响传统武艺传承,削弱将领个人武勇的作用。”
慕容复沉默片刻,缓缓道:“传令:成立‘天工新政司’,由孤亲自兼任司正,公冶乾、张尚书为副。所有重大技术决策,需经新政司合议。”
这是一个精妙的制衡安排。慕容复既不想压制技术创新——那是他争霸天下的利器;也不能完全放任——那可能导致内部失衡。他要用自己的权威,驾驭这场由知识引发的权力洗牌。
但暗流仍在涌动。以公冶乾为首的技术官僚集团,开始在慕容吴的官僚体系中形成新的权力中心。他们掌握着最前沿的知识和最关键的制造能力,渐渐拥有了与传统文官、武将分庭抗礼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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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北元的“以汉制汉”新策略
大都,中书省衙门。
伯颜召见了几位心腹汉臣,其中就包括正在推广新农法的徐光启。
“徐先生,天幕之学在汉地士人中反响如何?”伯颜问道。
徐光启恭敬回答:“回大帅,士人反应不一。年轻一辈多持欢迎态度,认为此乃强国富民之道。但老一辈……尤其是理学门人,抵触甚深。”
伯颜眼中闪过精光:“既然如此,你们就多扶持那些欢迎新学的汉人。本帅已奏明大汗,准备开设‘北元格致院’,专司研究天幕之学。徐先生,你便担任首任院正如何?”
徐光启一愣,随即深深一揖:“光启必不负大帅厚望!”
伯颜的算盘打得很精:天幕之学对传统儒家意识形态有解构作用,而这正是元廷需要的。如果能让汉人内部因“新旧之争”而分裂,蒙古人的统治就会更加稳固。
“以汉制汉”,这是元朝一贯的策略。如今,他们找到了新的工具——天幕知识引发的思想分裂。
与此同时,阿合马也在匠作院推行改革。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