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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思苑的搜查也有了结果。在那口指定的枯井深处,发现了有人短暂居住的痕迹——干草铺就的简陋床铺,一些干粮残渣和清水皮囊。在井壁一处活动的砖石后面,找到了一个隐蔽的暗格,里面空空如也,但格壁上,用利器刻着一个极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标记——一个变形的、抽象的火焰纹,与之前发现的“真元”教标记,有几分神似。
曹谨对刘太妃(已故隆庆帝淑妃)身边旧人的排查,也有了惊人发现。刘太妃晚年最信任、几乎是形影不离的一位老嬷嬷,姓秦,在太妃薨逝后不久,就“因哀伤过度,染病身亡”了。但曹谨仔细调查其死亡记录和当年经手的太医、宫人,发现其中颇有蹊跷。秦嬷嬷“病逝”前后,有宫人曾见她与一名陌生的、并非太妃宫中的太监私下接触过。而那名陌生太监,经当年见过的人模糊回忆,其身形特征,竟与御药房“自缢”小太监有六七分相似!更巧的是,秦嬷嬷有个侄儿,曾是西城兵马司的一名小吏,因贪赃枉法被革职查办,后来不知所踪。而据被捕的“真元”教中层头目交代,西城曾有一个隐秘的据点,负责人就是个因罪去职的小吏,手腕上有一块烫伤疤痕,与秦嬷嬷侄儿的特征吻合!
线索,开始一点点串联起来。虽然依旧破碎,但指向越来越清晰——宫中潜伏着一个地位不低、能量不小的内应,很可能与已故的刘太妃身边旧人有关,通过控制或收买像小莲、小太监这样的底层宫人,构建了一张传递消息、甚至执行任务的网络。而“甲子叁”,很可能就是这个内应在“真元”教中的代号!
至于对爪哇死士的进一步审讯,收获有限。他对“尊者”和南海雾岛的了解,并不比赵全多。他只隐约知道,“尊者”极少露面,行踪诡秘,可能在江南,也可能在海外。而南海雾岛,是教中圣地,只有最核心、最忠诚的教徒,才有资格前往。他这种死士,只负责执行命令,无权过问更多。
清心殿,内殿。
沈清漪经过几日的调养,惊悸稍平,但脸色依旧有些苍白。那夜刺客狰狞的面孔和冰冷的刀锋,成了她挥之不去的噩梦。她紧紧抱着儿子,只有感受到怀中那小小的、温暖的生命,才能让她感到一丝安心。
司马锐下朝后,立刻便来到清心殿。他挥退宫人,坐在床边,将沈清漪和儿子一起拥入怀中。感受到他温暖的怀抱和沉稳的心跳,沈清漪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吓坏了吧?”司马锐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与朝堂上那个杀伐果断的帝王判若两人。
沈清漪将脸埋在他胸前,轻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闷声道:“臣妾不怕自己有事,只是怕煜儿……他还那么小……”说着,眼圈又红了。
“不会再有下次了。”司马锐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朕向你保证。所有伤害你们母子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皇上,”沈清漪抬起头,眼中带着忧虑,“臣妾听说,宫里宫外,抓了很多人……会不会……牵连太广?”她本性纯善,虽经历宫闱险恶,但依旧不喜血腥。
司马锐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目光望向窗外,带着深沉的寒意:“雪儿,这不是普通的争宠陷害,这是谋逆,是弑君,是动摇国本!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这次他们敢对煜儿下手,下次就敢对朕,对太后,对所有人下手。朕必须用雷霆手段,将这股邪火,彻底扑灭!让所有人都看清楚,敢动朕的逆鳞,会是什么下场!”
他的声音不高,却充满了帝王不容侵犯的威严和凛冽的杀机。沈清漪知道,在这件事上,他心意已决,任何劝阻都是徒劳。她只能更紧地抱住他和孩子,低声道:“皇上也要保重自己,臣妾和煜儿,不能没有皇上。”
“朕知道。”司马锐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为了你们,朕也会好好的。”
又过了两日,随着审讯的深入和更多线索的浮出水面,一张隐藏在深宫之中的、由“真元”邪教编织的暗网,逐渐显露出了大致的轮廓。
虽然“甲子叁”依旧隐藏在迷雾中,但几条关键的线,已经指向了几个可疑的目标。
根据秦嬷嬷侄儿那条线,西厂番子顺藤摸瓜,找到了那个西城据点负责人(已死于之前的清剿)的一个情妇。经过一番“敲打”,这情妇交代,那个负责人曾酒后失言,说他在宫中有个“了不得”的靠山,是“侍奉过真正贵人”的老祖宗,连宫里的大太监都要给几分面子。那靠山似乎身体不太好,需要一种产自南洋的罕见药材“血竭”入药,他经常费尽心机帮忙搜罗。
“血竭”?曹谨立刻调阅了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