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下去,好生看押,别让他死了。还有那两个活口,分开审讯,对照口供。”司马锐吩咐道。
“是!”暗卫统领挥手,让人将瘫软的赵全拖了下去。
司马锐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虽然一夜未眠,但他的精神却处于一种高度亢奋的状态。猎物已经露出踪迹,接下来的追捕,将更加激烈。
“周延,陆炳。”
“臣在!”
“根据赵全的口供,立刻部署,抓捕其供出的所有‘真元’教匪,查封相关据点。记住,要快,要狠,务求一网打尽,不走脱一人!尤其是那个编号‘甲子叁’的,重点排查宫中所有可能与外界接触的低等杂役、采办、匠人,以及太医院相关人员,宁可错查,不可放过!”
“臣遵旨!”周延、陆炳神色凛然,领命而去。今夜,注定又有很多人要在睡梦中被铁链锁走,很多隐藏在暗处的巢穴,将被连根拔起。
“曹谨。”司马锐又看向侍立在一旁的东厂提督太监。
“奴婢在。”曹谨连忙躬身。
“你亲自带人,依据赵全提供的标记和暗语,给朕仔细梳理一遍宫中各处,尤其是各宫各殿的偏角、杂物房、水井附近、宫墙根下,看看有无可疑标记。同时,暗中排查所有近期行为异常、或有不明收入的低等内侍、宫女。记住,要隐秘,勿要打草惊蛇。”司马锐对宫内的隐患,始终最为警惕。那个“甲子叁”能把手伸进清心殿,难保没有其他内应。
“奴婢明白,定不辱命!”曹谨领命,匆匆离去。
所有人都领命而去,地牢中只剩下司马锐和几名贴身侍卫。他走到火把旁,再次拿起那块从赵全同伙身上搜出的“玄”字令牌,手指摩挲着上面冰冷的纹路。“甲子柒”……“尊者”……“火种”……南海雾岛……
一个个线索,如同散落的珠子,逐渐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起来。虽然“尊者”的真面目依旧隐藏在迷雾之后,但其大致的图谋和部分手段,已渐渐清晰。
这是一个组织严密、图谋极大、且极其狡猾的邪教。他们不仅蛊惑人心,敛财聚众,更将触手伸向了朝堂和宫廷,甚至可能勾结了前朝余孽或海外势力。他们策划阴谋,戕害皇嗣,散播谣言,意图动摇国本。他们在南海经营多年,布置了所谓的“圣地”和“火种”,显然有着长远的、甚至复辟的野心。
而那个“尊者”,就是这一切的核心。他(或她)就像一只隐藏在最深处的蜘蛛,编织着一张巨大的网,等待着猎物落入陷阱。
“无论你是谁,无论你藏得多深,朕,一定会把你揪出来,将你和你的‘真元’邪教,彻底碾碎!”司马锐握紧令牌,眼中寒芒如星,低声自语,声音在地牢中回荡,带着铁与血的味道。
接下来的几天,京城内外,暗流汹涌,雷厉风行。
清邪司、锦衣卫、东厂,依据赵全的口供,展开了大规模、精准的搜捕行动。一处又一处的“真元”教据点被破获,一个又一个的中下层头目被抓获。查抄出的金银财物堆积如山,各种蛊惑人心的经书、符咒、药物,以及用于联络的密信、令牌等,更是数不胜数。
京城百姓惊愕地发现,一夜之间,某些平日里生意不错的店铺突然被查封,某些看似老实本分的街坊邻居被如狼似虎的官差抓走。茶楼酒肆里,关于“真元”邪教的种种骇人听闻的传言,也悄悄流传开来,有说其用童男童女练功的,有说其勾结妖魔的,更有将之前慕容贵嫔遇害、京城孩童失踪等案件都归咎于其身上的。一时间,人心惶惶,但更多的,是对朝廷雷厉风行铲除邪教的拍手称快。
朝堂之上,气氛也微妙起来。虽然皇帝并未就前朝玉玺和复国宝藏的流言再做什么表态,但如此大规模、高强度的清剿行动,本身就表明了朝廷的态度——集中力量打击“真元”邪教,流言不过是邪教余孽的垂死挣扎。一些原本因流言而心思浮动的大臣,也暂时收敛了心思,静观其变。
然而,就在清剿行动势如破竹、捷报频传之际,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从南海传了回来。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
兵部尚书、水师提督派回的专使,以及负责情报汇总的暗卫统领,正躬身向司马锐呈报最新的南海情报。
“陛下,水师提督急报,经连日探查,现已基本确定,那浓雾笼罩的岛屿,面积颇大,地形复杂,中部有山,易守难攻。浓雾终年不散,范围约在岛屿周边二十里,船只一旦进入,极易迷失方向,司南失灵,甚至……甚至会发生一些难以解释的诡异现象。”水师专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
“什么诡异现象?”司马锐皱眉。
“回陛下,有探索小船回报,在雾中曾听到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怪异嘶吼;有兵卒在雾中短暂失神,醒来后竟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还有船只明明在直线航行,最后却莫名其妙回到了原点……更诡异的是,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