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主将临……乱其宫闱,断其国本……赤瞳之谋……”司马锐将这短短几句话反复看了几遍,心中的寒意与杀意交织翻腾。“凤主”显然指即将临产的慕容雪!“断其国本”,就是要害死皇后和未出世的皇嗣!这“玄”字落款之人,身份地位恐怕极高,很可能就是“真元”教中仅次于“圣主”的核心人物,甚至可能就是“圣主”本人或其代言人!而“赤瞳之谋”,又是什么新的歹毒计划?
慕容雪也看到了信上内容,脸色微微发白,下意识地护住腹部,但眼神却更加坚毅。
最后,司马锐拿起那个小锦囊,打开。里面并非药物,而是几缕用红绳系着的头发,颜色深浅不一,显然来自不同的人。还有几片干枯的、形状怪异的花瓣,以及一小撮暗红色的粉末。旁边那些金属玉石碎片,经过辨认,似乎是某种法器或阵盘的残件,上面的符文与赤金葫芦上的同源,但更加繁复。
“这些东西……”慕容雪轻声道,“发丝、花瓣、粉末、残符……倒像是施行某些邪恶咒术或巫蛊所需的媒介。”
“恐怕正是如此。”司马锐声音冰冷,“长春宫是李太妃旧居,崔金桂当年在此当差。她将这些最重要的名册、信件、以及可能用于邪术的物品藏于此地,一是因为此地隐秘,与旧事关联,不易被外人想到;二来,或许此地本身就曾是他们施行邪术的场所之一!那‘赤瞳之谋’,说不定就与这些邪物有关!”
他立刻下令:“暗卫听令!立刻秘密控制名册上所有提及的、在京的代号人物,严加审讯!同时,以查修宫苑为名,彻底搜查长春宫每一寸地方,尤其是李太妃和崔金桂曾居住过的殿室,查找是否有密室、暗道、或隐藏的邪术痕迹!这些信件和邪物,交由精通此道的太医和方士(可信的)仔细研究,务必弄清其用途和破解之法!”
“是!”暗卫统领领命,小心收起所有证物,迅速安排下去。
“陛下,”慕容雪忧心道,“对方将如此重要的名册藏在长春宫,却又让孙老顺来取,究竟是何意?是觉得孙老顺可靠,还是……故意引我们去发现?”
司马锐沉吟:“或许兼而有之。孙老顺是他们埋了多年的暗桩,若非赤金葫芦丢失和我们故意打草惊蛇,他们或许还不会动用。让孙老顺来取,可能是觉得他身份不易暴露,且熟悉宫中路径。但更大的可能,这是个试探,甚至是个弃子之计。若孙老顺成功取出,自然最好;若孙老顺失败,东西被我们所得,他们也能通过孙老顺的生死或反应,判断我们是否已盯上长春宫这条线。而名册中涉及的部分朝臣,或许也到了该‘清理’或‘启用’的时候了。”
“那我们……该如何处置孙老顺?”
“先不动他。”司马锐眼中冷光一闪,“名册在我们手中,等于掌握了一部分主动权。孙老顺去取东西,必然扑空,看他如何向上线交代。届时,或可顺势而为,利用他传递一些我们想让对方知道的消息。眼下,先将名册上的人控制住,切断邪教在京城的部分触手。同时,加大对西郊逃脱‘贵客’和那个‘少年’的追捕力度,岭南陈家那边,继续深挖!”
接下来的两日,京城内外,暗流汹涌,但表面却异常平静。
暗卫依据名册,以各种不起眼的理由,秘密逮捕、控制了七八名疑似邪教中层的人物,有商人、镖师、客栈老板,甚至还有一个在钦天监任职的末流小官。审讯连夜进行,有人熬刑不过,吐露了一些外围信息,证实了名册部分内容的真实性,也补充了邪教在京城其他一些隐秘的聚会点和联络方式。但核心人员如“黑蛟”、“清风子”,依旧踪迹渺茫。
长春宫的彻底搜查,也有惊人发现。在已故李太妃寝殿的梳妆台后,发现了一道极其隐秘的夹墙,墙内空间不大,却设有一座小小的邪异祭坛!祭坛以黑石垒成,上面刻满与赤金葫芦同源的符文,中央有一个凹陷,形状正好与那些金属玉石碎片拼合!周围散落着一些早已干涸的暗色污迹和香灰。经太医查验,祭坛周围的泥土中,混合了微量的人骨灰和特殊药材,此地无疑曾进行过邪恶的祭祀或诅咒仪式!很可能就是当年针对刘嫔,或后来针对其他宫妃、乃至慕容雪所施邪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