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正酣之际,“老海”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战场侧翼的阴影中,有数道身影并未参与混战,而是护着中间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看不清面目的人,悄无声息地向包围圈外缘潜去。那被护在中间的人,身形略显佝偻,行走间似乎有些不便。
“想跑?!”“老海”心中一动,难道这才是正主?他虚晃一招,逼退眼前之敌,对身旁副手低喝:“这里交给你!我带一队人去追那几个人!”说罢,点起五名好手,脱离主战场,向着那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急追而去。
那几人发觉被追,速度立刻加快,专挑难行的林密崎岖处钻。但他们似乎对地形极为熟悉,很快将“老海”等人甩开一段距离,眼看就要消失在黑暗的山林中。
“老海”大急,若是让这疑似“玄真子”的正主跑了,他万死难辞其咎!他咬牙发力,将轻功提到极致,不顾荆棘划破衣衫皮肉,死死咬住对方。
追出一段距离,前方出现一处断崖,崖下是深不见底的山涧。那几人跑到崖边,竟毫不犹豫,纵身便往下跳!
“老海”冲到崖边,只见那几人并非跳崖寻死,而是利用崖壁上的藤蔓、凸起的岩石,快速向下滑落,显然早有准备。他正欲下令攀崖追击,突然,崖下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紧接着是重物落水的声音(山涧有水)。
“不好!”“老海”心中警铃大作,意识到这可能又是陷阱。他猛地向侧后方急退!
几乎是同时,他原本站立处的崖边岩石,突然“轰”地一声炸开!碎石飞溅,烟尘弥漫。若非他退得快,必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重伤。
爆炸过后,崖下已无人影,只有山风呼啸。“老海”脸色铁青,他知道,自己可能中计了。那跳崖的几人,或许只是诱饵,甚至可能是死士,目的就是引他到此,用预设的机关杀伤或阻截追兵。而真正的目标,或许早已从其他方向,趁着主战场和这边的混乱,悄然遁走。
“狡猾的狐狸!”“老海”恨恨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树干上。他留下两人在崖边搜寻线索,自己带着其余人迅速返回主战场。
主战场的战斗已接近尾声。贼人虽然凶悍,但在官兵和暗卫的合力围剿下,死伤大半,余下少数也被俘获。经清点,贼人共计四十三人,其中不乏好手,但看其装束气质,更像是被雇佣或培养的护卫、死士之流,并无明显的道士或核心人物特征。
审讯被俘的贼人,他们只承认是受人重金雇佣,在此山中守护一位“重要人物”,但对于“重要人物”的身份、来历、去向,一概不知。雇佣他们的人,每次见面都蒙着面,声音沙哑,出手阔绰,只称“主人”。
“老海”的心沉到了谷底。这次围捕,虽然剿灭了一股贼人武装,但显然,他们并未抓到“玄真子”,甚至可能连其重要党羽都没碰上。对方用一群雇佣的死士和精心的布置,成功地拖延了时间,并很可能已从其他密道悄然脱身。云雾山,果然只是一个弃子疑阵!
“立刻将此地情况,飞鸽传书,急报陛下!贼首‘玄真子’恐已潜逃,方向……很可能真是北疆!”“老海”不敢耽搁,立刻书写密报。同时,他下令加大搜索范围,并严查这几日所有从云雾山周边离开的可疑人物,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
北方,幽州边关。
司马锐昼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幽州。他并未惊动太多人,秘密入住边军大营。一到驻地,立刻召见幽州守将、暗卫北地负责人以及负责审讯截获人犯的刑部官员。
情况比预想的还要复杂一些。被截获的那队人,除了已招供的那个,其余几人在后续审讯中,有的熬刑而死,有的则咬紧牙关,再问不出新东西。而那个招供者,所知也有限,只晓得要在“月圆之夜,子时三刻,于黑水河‘鬼见愁’河段的第三处冰窟窿附近,点燃三堆篝火为号”,届时会有接应的人从对岸过来。至于“重要人物”的具体特征、接应者的身份,一概不知。
“鬼见愁”是黑水河一段极其险峻的河湾,河道狭窄,水流湍急,即使隆冬冰封,冰面也比别处薄,且多有暗流导致的冰窟窿,本地人都很少靠近,故而得名。对方选择此地作为接应点,显然是为了避人耳目。
“月圆之夜,子时三刻……”司马锐计算着时间,“就是明晚!”
“陛下,是否提前在‘鬼见愁’设伏,将那接应之人一并擒获?”幽州守将请示。
司马锐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可。打草惊蛇,反而不美。既然他们约定在此接应,那‘重要人物’届时必然会出现,或已在那附近潜伏。我们提前大规模设伏,极易被察觉。况且,冰面环境复杂,大队人马行动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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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地图前,仔细查看“鬼见愁”一带的地形,又询问了当地熟悉冰情的老边军,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挑选一百名最精锐、熟悉冰面行动、善于潜伏夜战的士卒,由暗卫好手带领,提前一天,化整为零,秘密渗透到‘鬼见愁’两岸的隐蔽处。记住,要分散,要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