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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追捕“玄真子”的行动,遭遇了第一次重大挫折,但并非全无收获。鬼手张的作坊、隐秘洞窟的发现,都提供了新的线索。只是,对手的警觉、狠辣和潜在的内部隐患,让接下来的追捕,变得更加艰难和危险。
长安,皇宫,椒房殿。
慕容雪的身体在王太医的精心调理下,一日好过一日。脸色渐复红润,气息也平稳有力了许多。旬日之期将至,司马锐已吩咐宫人,将御花园暖阁收拾出来,只待慕容雪身体允许,便陪她去赏梅散心。
这日午后,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临窗的软榻上。慕容雪披着雪狐轻裘,斜倚在榻上,手中拿着一卷书,却有些心不在焉。她的目光,落在窗外一株在寒风中微微摇曳的老梅上,心思却飘向了南方的海疆,飘向了那迷雾重重、危机四伏的追捕。
司马锐下了朝,便径直来到椒房殿。见慕容雪望着窗外出神,知她心中记挂,放轻脚步走到她身边,将一份加急密报轻轻放在她手边的矮几上。
“雪儿,南方消息。”
慕容雪回过神,看到密报,眼神一凝,立刻放下书卷,拿起密报仔细阅读。随着目光下移,她的眉头渐渐蹙紧,脸色也愈发凝重。
“鬼手张被灭口了……神秘船只,疑似内鬼……”她低声喃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密报的边缘,“对方反应好快。而且,杀伐果断,毫不留情。这‘玄真子’,比他表现出来的江湖骗子形象,要危险得多。”
“不错。”司马锐在她身边坐下,脸色阴沉,“鬼手张一死,直接线索断了大半。虽然其住处和那隐秘洞窟有所发现,但要凭此抓住‘玄真子’和‘黑蛟’,难如大海捞针。朕已严令南方,加大搜捕力度,同时彻查内部。闽州、明州两地驻军将领、地方官吏,凡有可疑者,一律停职审查!”
“陛下,”慕容雪抬起眼,眼中带着思虑,“鬼手张被灭口,固然断了线索,但也暴露了对方两点:其一,他们极为忌惮鬼手张落入我们手中,说明鬼手张知道的核心秘密不少;其二,他们能在我们动手的当晚,如此精准地埋伏、灭口,除了可能的内鬼报信,是否也说明,他们对‘鬼手张’此人,或者说对我们可能的行动,早有预案?甚至,鬼手张本人,是否也并非全然无辜的匠人,而是他们团伙中较为重要、知晓逃生通道和联络方式的一环?”
司马锐颔首:“朕亦有此想。那鬼手张,身手、暗器、暗道、以及最后试图逃往海上的举动,绝非普通匠人所有。他很可能也是‘玄真子’麾下的一员,负责特殊物品的制作和一处秘密联络点或逃生点的维护。他的死,是对方断尾求生,但也让我们更清楚地看到了这条‘尾巴’连着怎样一个毒瘤。”
“还有那朱砂和特殊布料,”慕容雪指着密报中的细节,“朱砂是炼丹之物,与‘玄真子’道士身份吻合。那布料……深蓝色,质地特殊,非中原常见……陛下可还记得,刘美人处搜出的那些巫蛊布偶,所用的布料,似乎也有些特异之处?当时只觉颜色暗沉,质地不像宫中常用锦缎,可否让尚服局的人,与南方暗卫送回的布料碎片比对一番?”
司马锐眼睛一亮:“你是说,那些布偶的用料,可能也来自番商,或者与‘玄真子’团伙的特供渠道有关?好!朕立刻让人去办!”
“另外,”慕容雪沉吟道,“关于那个崔嬷嬷。宫中查访,可有进展?”
提到崔嬷嬷,司马锐脸色更沉:“尚无确切下落。此嬷嬷姓崔,名金桂,河间府人,入宫三十余年,原在尚宫局做些杂役,后来调到周氏(贤妃)宫中,因其做事稳妥,懂得些调理药膳,渐得周氏信任。周氏被贬后,她以年迈体弱为由,请求恩放出宫。记录上,她离宫后,应是返回原籍河间府。但朕已派人去河间府暗中查访,其家人称她并未归家,只说托人捎信,要在京郊某处庵堂带发修行,为旧主祈福。”
“带发修行?京郊庵堂?”慕容雪敏锐地捕捉到异常,“她离宫时,周氏尚未定罪,只是禁足。她若真心为旧主祈福,为何不等尘埃落定,或随旧主去冷宫伺候(虽不可能,但表忠心者或有),反而急急出宫,又不去原籍,反去什么京郊庵堂?这不合常理。那庵堂,可查了?”
“查了。”司马锐道,“她信中所提的‘清风庵’,在京郊确有此庵,但庵中住持和几位师太都说,近半年并无人投宿或请求带发修行,更无叫崔金桂的妇人到访。此人,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慕容雪的心慢慢沉下去。一个在宫中待了三十多年、懂得药膳、能得妃嫔信任的老嬷嬷,出宫后却能如此干净利落地抹去行踪,这绝非她一人之力能办到。其背后,必然有一个组织严密、能量不小的网络在协助。
“她会不会……根本没有离开京城?或者,改头换面,藏匿于某处?”慕容雪低声道,“甚至,她出宫,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是为了传递消息,还是执行别的任务?陛下,妾身总觉得,这个崔嬷嬷,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更重要。她引导周氏选择漆盒,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