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他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去,让我们宫里的人,手脚放干净点,想办法在她生产时做些安排。本王倒要看看,若是一尸两命,或者生个怪胎妖孽,司马锐还有没有心思跟本王斗!还有那个崇文馆,还有那个张诩,都不能让他们安生了!找机会,再给他们添点堵!”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安排!”幕僚躬身退下,书房内只剩下司马钦一人,在烛光下拉出长长的、扭曲的影子。一场针对帝后,尤其是针对慕容雪和她未出世孩子的更恶毒阴谋,正在这夜色中悄然酝酿。
崇文馆内,张诩对外界的暗流汹涌并非全然无知。
解除禁足后,他变得更加沉稳内敛,除了必要的课程,大部分时间都埋首于经史典籍和档案资料之中,潜心撰写那份《吏治革新疏》。他不再像以前那样高谈阔论,而是更注重实证与思考。江文渊看在眼里,喜在心间,时常给予指点。
这晚,张诩正在灯下奋笔疾书,梳理前朝考课制度的利弊,同窗赵远之敲门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忧色。
“文渊(张诩的字),你听说了吗?青州那边,李钦差似乎遇到了大麻烦,陛下连王命旗牌都赐下了,还调了兵!”
张诩放下笔,神色凝重地点点头:“略有耳闻。赈灾之事,牵动天下,阻力必然不小。陛下此举,亦是不得已而为之。”
赵远之压低声音:“我听说,背后还是汝南王……文渊,你上次吃的亏,也是因此。如今风波再起,我等寒门学子,前途莫测啊。”
张诩看着跳动的灯花,沉默片刻,缓缓道:“远之,正因前途莫测,吾辈更当沉心静气,磨砺己身。陛下励精图治,娘娘心系寒门,此乃大势。些许魍魉伎俩,或许能逞一时之快,但终究邪不压正。吾等所能做、所应做,便是如馆主所教,积学储宝,待时而动。唯有自身才学过硬,方能不负圣望,于国于民有所贡献。”
他的话语平和而坚定,带着一种经历过风波后的通透与力量。赵远之闻言,心中的焦虑也平息了不少,叹道:“文渊兄见识,远胜于我。受教了。”
张诩微微一笑,重新拿起笔:“来,远之,正好我写到前朝考课中‘徇情’之弊,你我参详一番……”
窗外秋风萧瑟,室内灯火温馨,两个年轻的身影在书卷中寻找着经世济民的真谛,也积蓄着迎接未来风雨的力量。时代的洪流裹挟着每一个人,无论是庙堂之上的帝后,王府深处的枭雄,还是寒窗苦读的学子,都在这愈发深邃的秋夜里,走向未知而关键的节点。
(第一百七十七章 青州波急暗潮涌 宫闱情暖夜语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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