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脆的机括弹响!锁扣应声弹开!
脚踝的束缚瞬间解除!
“妈的!他要跑!!” 玩牌的特务这时才彻底反应过来,惊怒交加地吼叫着,一把拔出了腰间的驳壳枪,枪口慌乱地指向桌下!打盹的特务也彻底清醒,手忙脚乱地去掏枪!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就在特务手指扣上扳机的瞬间,陈默的身体如同受伤的野兽般,爆发出生命中最后的潜能!他以左臂残肢和右肘猛地撑地,双腿狠狠蹬在桌腿上!身体借助反冲力,如同炮弹般从桌下贴着地面向门口方向翻滚出去!
“呯!呯!”
两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在狭小的审讯室内炸开!子弹呼啸着,狠狠打在陈默刚刚滚离的水磨石地面上,溅起刺目的火星和碎石!
陈默根本无暇回头,剧烈的翻滚动作几乎扯碎了左臂残存的连接,视野一片血红!翻滚的势头未尽,他右腿猛地蹬地,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身体竟硬生生从地上弹了起来!像一个从地狱血池中挣脱的幽灵,踉跄着扑向那扇沉重的、隔绝生死的铁门!
“拦住他!别让他开门!!”特务的嘶吼声带着惊恐的变调!另一个特务也对着陈默的后背扣动了扳机!
“呯!呯呯!”
子弹撕裂空气,带着死亡的尖啸!陈默在扑向门的同时,身体做出一个本能的、幅度极大的侧向拧转!一枚子弹几乎是贴着他的腋下飞过,狠狠钉入铁门,发出“铛”的一声巨响!另一枚子弹则擦着他的小腿外侧飞过,带起一片布料和血肉!灼热的剧痛几乎让他栽倒!
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扑到了铁门前!布满铁锈的冰冷门板就在眼前!他的手在门框上方摸索——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门闩插销!他猛地向下一扳!
“咔嚓!” 插销被打开!
同时,他整个身体如同炮弹般狠狠撞向铁门!
“轰隆——!”
沉重的铁门被他用身体撞开!外面潮湿阴冷、混杂着雨水气息的空气猛地灌了进来!
“追!!”特务的吼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在身后疯狂逼近!
陈默撞开铁门的巨大冲力让他像断线的风筝般扑倒在门外潮湿冰冷的地面上。左臂断口砸在粗砾的水泥地上,一股全新的、足以摧毁意志的剧痛海啸般席卷而来,瞬间将他残存的视力剥夺,眼前只剩下翻滚旋转的浓墨色块和尖锐耳鸣。口腔里铁锈般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不能停……停下就是死!
一个声音在灵魂深处嘶吼,压过了肉体的哀鸣。他用仅存的右臂死死撑住地面,牙齿几乎崩碎,借着那股冲势,身体以一种扭曲的姿态猛地向前翻滚。湿漉漉的地面冰冷刺骨,却像烧红的烙铁般灼烫着他每一寸皮肤。翻滚!不顾一切地翻滚!每一次翻滚都牵扯着左臂那恐怖的伤口,仿佛要将灵魂都撕扯出来泼洒在这条地狱长廊上。身后,沉重的脚步声和特务狂怒的嘶吼如同追命的鼓点,越来越近!
“站住!再跑开枪了!” 驳壳枪那独有的、令人心悸的上膛声“咔嚓”响起!
死亡的冰冷气息喷在后颈!
陈默在又一次翻滚后,身体猛地蜷缩,右腿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狠狠蹬在长廊一侧冰冷的墙壁上!身体借力如同离弦之箭,猛地向前窜出!方向——长廊深处,那一片被摇晃灯泡光线遗漏的、更浓重的黑暗!那里,并非出路,却是记忆中这座魔窟深处,一个堆满废弃杂物、通向死胡同的储藏间!那里,有一扇布满灰尘、常年被破麻袋和烂木箱堵塞住的、废弃的后门!那是他在被拖进来时,意识模糊中唯一瞥见的一线可能!
“呯!呯呯!”
子弹追着他的脚跟打在潮湿的地面上,泥水混合着碎石溅射起来。狭窄长廊的回音将枪声放大了数倍,震耳欲聋!一枚子弹几乎是贴着陈默的右耳廓飞过,灼热的气流烫得耳根生疼!他不管不顾,如同扑火的飞蛾,一头狠狠撞开了那扇布满蛛网、虚掩着的储藏间破木门!
“哐啷!”
腐朽的木门板被他撞得向内碎裂开!一股浓烈的霉味、尘土味和腐烂木头的气味扑面而来!里面堆满了不知积压了多少年的破麻袋、断裂的桌椅腿、废弃的刑具零件,逼仄得几乎没有落脚之地!昏暗的光线下,他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那扇几乎被杂物完全掩埋的、用厚木板钉死的矮小后门!木板缝隙间,隐约透着外面世界渗入的、带着湿漉漉雨气的微弱天光!
追兵近在咫尺!特务的喘息声和咒骂声就在门外!
陈默如同濒死的困兽,爆发出最后的凶性!他低吼一声,身体弓起,用肩膀和整个右侧身体,不顾一切地撞向那堆堵住后门的杂物!断裂的木刺深深扎进肩膀和手臂,沉重的麻袋砸在身上,但他全然不顾!咔嚓!咔嚓!腐朽的木箱板被他撞得破裂!阻挡的杂物堆被他硬生生撞开一条狭窄的缝隙!他几乎是挤着、爬着,扑到了那扇钉着厚重木板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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