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粗暴地冲出了弄堂口,一个急刹,伴随着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堪堪停在诊所门前!车身猛烈晃动!
“下车!”陈胜男低吼!几乎在车停稳的瞬间,她和老六同时发力,将梁贵发沉重的身体拖出车外!猴子早已跳下车,用力拍打着那扇深绿色的铁皮门!
“赵大夫!赵大夫!快开门!救命啊!”猴子的声音焦急得变了调。
巷子口,疤头踉跄的身影也冲了出来!他看到了停在诊所门口的车和正在搬运梁贵发的人!距离不过二十几步!他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上露出狂喜和嗜血的狞笑!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拖着残腿,高举着滴水的短刀,不顾一切地猛扑过来!二十步!十五步!那把刀的寒光在雨幕中划出一道死亡的轨迹!
“挡住他!”陈胜男厉声下令,她甚至顾不上回头看一眼,和老六架着梁贵发拼命撞向那扇深绿色的门!梁贵发的脚尖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拖出两道无力的湿痕。
“操你祖宗!”司机反应极快,怒吼一声,抄起驾驶座旁一根沉重的铁摇把,从车头侧面悍然冲出,迎着扑来的疤头狠狠抡了过去!这一下势大力沉,带着破风声!
疤头眼中只有近在咫尺的陈胜男和她架着的梁贵发!猝不及防侧面袭来的铁棍让他本能地侧身闪避,但腿脚重伤拖累了他的速度!
“砰!”一声闷响!
铁摇把没能砸中疤头的脑袋,却狠狠砸在了他持刀的右臂上!巨大的力量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轻微脆响!疤头发出一声凄厉非人的惨嚎!短刀脱手飞出,“当啷”一声掉在几米外的路面积水里!剧痛让他眼前发黑,身体失去平衡,再次重重摔倒在地!
就在这生死一瞬的迟滞!
“吱呀——”一声轻响!
深绿色的诊所铁门终于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一张戴着金丝边眼镜、透着斯文却隐含警惕的中年男子的脸露了出来,正是赵秉南大夫!他目光一扫门外惨烈混乱的景象,特别是梁贵发那濒死的惨状,瞳孔猛地一缩,没有任何多余的询问,立刻将门彻底拉开!
“快进来!”赵大夫的声音急促而沉稳。
陈胜男和老六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尽全身力气,将梁贵发拖进了门内!猴子紧随其后窜入!门外,司机见人已进去,不敢恋战,朝着地上挣扎欲起的疤头虚晃一下铁棍,逼得对方再次缩头,随即也闪身退入门内!
“哐当!”沉重的铁门在老六和司机合力之下,被猛地从里面关上!沉重的插销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噪音,瞬间落下!紧接着是门内锁舌转动的“咔哒”声!
“砰!砰!砰!”
几乎在门锁落下的同时,沉重的拳头和身体疯狂撞击铁门的闷响如同暴雨般砸在门板上!伴随着疤头疯狂嘶哑、充满无尽怨毒和绝望的咆哮:
“开门!交出来!把钥匙交出来!!”
“姓梁的!你跑不了!黄老板要你死!!”
“开门啊——!!!”
铁门在猛烈的撞击下剧烈震动,门框簌簌落下灰尘。那疯狂的嘶吼穿透厚重的门板,在诊所狭小的前厅里回荡,如同地狱传来的诅咒,震得人心头发颤。
“把他抬到里面!快!”赵大夫对门外的疯狂置若罔闻,语气是医生特有的冷静。他迅速指引方向。陈胜男等人毫不迟疑,抬起梁贵发穿过简陋的前厅诊室,推开里面一扇同样不起眼的房门。
里面竟是一间设备相当齐全的小型急救室!一张铺着白布的手术台,明亮的无影灯,旁边的器械台上摆放着铮亮的镊子、剪刀、针筒和消毒药品罐,甚至墙角还有一个简陋的冰柜!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一丝淡淡的乙醚气味。这绝非普通诊所的配置!
众人小心翼翼地将梁贵发平放在冰冷坚硬的手术台上。灯光下,他面如金纸,嘴唇乌紫,肿胀的左肩伤口处渗出粘稠发黑的污血,整个左胸直至腰腹的皮肤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乌黑色泽,冰冷而毫无弹性。胸膛的起伏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赵大夫动作迅捷如风,一把抓起听诊器摁在梁贵发胸口,同时两指用力掐住他右手腕寸关尺。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死结!他迅速翻开梁贵发的眼皮,瞳孔已经有明显的散大迹象!
“眼镜蛇毒!扩散太快!呼吸和循环都衰竭了!”赵大夫声音急促,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必须立刻注射抗蛇毒血清!否则神仙难救!”
他猛地冲到墙角那个嗡嗡作响的漆绿色小冰柜前,一把拉开柜门!寒气扑面而出!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陈胜男死死盯着冰柜内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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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柜里,整齐码放着几支盖着橡皮塞、贴着标签的细小玻璃瓶!赵大夫的手迅速掠过那些瓶子,精准地抓起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