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爷您就放一百个心!”
何七和主要负责肋材制作的熊诗猛用力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老朽们亲自盯着!
每一根肋材,都严格按您教的那个‘放样模板’(奕帆引入的船体线型比例放样法)反复比对,确认无误后才敢上船安装!
绝不敢有半分差错!”
“船壳板的选料和捻缝准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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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帆的目光转向旁边工棚里堆积如山的、已经过初步刨削成型的厚重船壳木板。
对于木船而言,船壳板的拼接与捻缝工艺是保证水密性、抵御海上风浪的生命线。
“按您给的新方子,”
何七连忙回答,道:“麻丝、桐油、石灰,还有特意加进去的鱼油,一起熬制出来的‘新捻料’,我们都试过了!
比老法子光用桐油和麻丝强了不知多少!
又坚韧又粘稠,干了之后,嘿,真跟石头一样硬实!
第一批用来测试的板子,泡在引渠里都快一个多月了,捞上来检查,那是滴水不漏!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他咧嘴笑道,露出被烟熏得微黄的牙齿,对奕帆提供的“秘方”佩服得五体投地。
“好!此事关乎航行安全,绝不能懈怠。”
奕帆赞许一句,目光又转向另一处更为忙碌的工棚,那里是帆装与索具工坊,传来阵阵麻绳摩擦和滑轮测试的声响。
“‘飞鸟’号的设计,核心就在于速度!
帆装就是它的命脉所在。
上次从广州那些红毛番手中,几乎是抢购来的特制亚麻帆布,浸染了桐油和防霉药剂后,强度测试结果如何?
还有,所有的滑轮组、帆索,必须严格按照图纸上的规格统一制作!
尺寸、强度,都不能出任何岔子!”
负责帆索的应六和陈老三立刻上前一步,应六答道:“爵爷,帆布都按您说的法子测试过了,拉力、耐磨都比咱们原来用的厚棉布帆强上几倍不止!
就是价格太贵,看着心疼。”
陈老三接口道:“滑轮组和索具,铁匠坊和索具工坊那边日夜赶工,都按您给的图纸和标准尺寸打制、编绞,误差已经尽力控制到最小了,正在分批测试承重。就是……”
他顿了顿,面露难色,道:“就是这全横帆的操控,比起咱们熟悉的福船纵帆,复杂了不是一星半点,对水手的要求太高了,咱们得提前物色好手脚麻利、脑子灵光的苗子,狠狠操练起来才行。”
“此事我已知晓,”
奕帆颔首,道:“王骅总镖头正在着手编制新的训练大纲。
另外,前几日章太炎岳父从南京送来一位懂得航海的大佛郎机人,名叫威德查理,此人据说曾在欧罗巴英国海军中服役过,对盖伦船、克拉克船的操控颇有经验。
我已命人好生安置,不日便会请他来船厂和训练营,协助指导帆缆操作与航行技巧。
专业战舰,自然需要专业的水兵与教习。”
奕帆心中已有盘算,这威德的到来,正是时候。
他又指向船坞深处正在搭建的、格外厚重的炮位平台区域。
“炮甲板的承重结构,是重中之重中的重中之重!”
奕帆神色无比严肃,道:“图纸上明确要求的下层甲板横梁尺寸和支撑柱密度,一丝一毫都不能打折扣!
后面要安装的12磅炮,发射时后坐力非同小可,若结构不牢,一炮下去,敌人没打着,咱们自己的船先震散架了!”
“是!爵爷明鉴!”
何七神色也凝重起来,道:“这炮甲板用的都是顶好的料,尺寸只敢加大,不敢缩小。
支撑柱底下,都加了厚厚的铁靴垫板,增大受力面积。
炮座所需的滑轨和配套铁件,也按图在加紧铸造了。只是……”
他搓了搓手,苦笑道,“爵爷,不瞒您说,造这专业的炮船,真真是处处要钱、要好料、要精细功夫啊!
感觉这银子花得,比流水还快!”
奕帆何尝不知,他这几日核账,对此体会最深。
这类改进型的盖伦帆船,初步估算,每艘造价恐需五万余两白银,比“破浪号”那样的改造版福船,足足贵了一万五千两以上!
这还不算后续火炮的购置或铸造费用。
但他深知,这笔投资必不可少。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成本之痛,继续下达具体指令:
“传令下去,钢铁厂、木工作坊,必须优先保障船厂需求!
特别是炮座、滑轮、铁箍、螺栓等关键铁件,必须选用最好的熟铁,甚至要尝试使用格物院正在试验的低碳钢!
强度、韧性,必须达标!”
“王骅那边招募的流民,一旦到位,立刻从中筛选有木工、铁匠底子,或身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