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咱们大多也过了那练武的年纪,这一将之勇的事儿,从护卫丫鬟里挑就好了。
但是管兵的几位姐妹,却要把底子稍打起来,把精气神练旺了。我自然不愿让你们去冲锋陷阵;
可身为领兵之人,若自身筋骨绵软,气力不济,连马都骑不稳,阵前也站不住,又如何能服众?如何能督训?岂不是徒惹人笑?”
凤姐儿也疑惑道:“宝贝弟弟,可姐姐心里还是没个谱儿,你到底想要我们姐妹几个,把这娘子军操练个甚么光景来?”
林寅微微一笑,眼神锐利起来,缓缓道:
“这一支军队,不仅要靠将帅之能,还要有校尉作为中坚;上下同欲,令出如山,如臂使指,这才能攻必克,战必胜;靠的不是个人的匹夫之勇,而在全军的组织有序,灵活聚散。
咱们这些姐妹,是第一层;咱们挑选出来的校尉,是第二层;咱们的护卫丫鬟是第三层。有道是‘正己以安人,咱们这三层是种子,更是火苗。咱们是甚么样,这支娘子军便会是什么样。
因此,这三层是因为能耐才具,而有高下之分,然而心思气性,行事风骨,必须如出一辙,浑然一体;如此才能凝聚一心,自成一派。”
众人听得林寅字字句句都点在要害之上,不由得心驰神往,面露倾佩之色,连连称是。
“宝贝弟弟~你既有这般大的心气儿,是想从那群丫头片子里,挑些甚么样的人儿出来呢?”
“这一支军队,若是从校尉的角度,大体可以分三个部分,战前组织、战场运作、后勤支撑。
若仔细拆解开来,便是要专门寻那些能训练武艺、传令精确、侦情辨识、械具养护、战伤急救、物资统筹、军纪督察、测绘地形的人才。
探春犹疑道:“夫君所言极是,只是这镖局出身的丫鬟,虽有些家学武艺,却未必能会这些个。”
“比会不会更重要的,是能不能。”
探春问道:“这话又是怎么说的。”
黛玉打趣道:“那就快请花和尚替咱们讲经说法罢!”
坐在右腿上的凤姐,闻言一笑,便伸出手来,往左边黛玉那吹弹可破的粉腿上轻轻一捏,满眼戏谑和笑意。
林寅笑道:“这些事儿,听着复杂,瞧起来难,似乎无人可用;但若要能担其任,都有些共通的根器禀赋。
这挑人呢,最要紧的,便是志趣相合,细致认真、克己奉公、令行禁止;这四点是硬要求,少一点都不行。
再将那些口齿伶俐、机敏应变、公正无私,身怀绝技之辈,挑选出来,放在合适的位置上,这便是用人唯才了。
我最初让晴雯、紫鹃、金钏管着府里的事儿,起初她们也是甚么也不懂,但渐渐也历练出来了。这便是“能不能’要先于“会不会'。”
湘云拍掌雀跃道:“经好哥哥如此一说,愈发觉得趣味横生,妙不可言了!”
探春俊眼之中,满是思索神色:“果然有些意思!”
林寅郑重道:“这些天来,我在通政司见了不少题本,具体的也不便与你们多说;这天下并不太平,咱们合该多做些准备才是!于我而言,把你们守护好,才是最要紧的。”
探春闻言,也是心头一热道:“那咱们往后无论生死都要一处,绝不分开!”
惜春了然道:“主子原是要的这个!”(与众金生死与共)
湘云眨了眨眼,嘀咕道:“四妹妹,你这话没头没尾的,倒让人听不明白。’
惜春淡淡道:“你既能做得来,明不明白,倒也没甚么所谓。”
湘云更糊涂了,蹙眉道:“那我更听不明白了!”
众姐妹抿嘴一笑,林寅也笑着揉了揉湘云的脑袋。
黛玉摸着林寅的脸儿,关切道:“夫君,今儿已快是次日丑时了,过会儿便要去历事了,你这眼皮耷拉的,可怎么着呢!”
“夫君,你自去歇会罢;咱们在外头守着你,咱们有的是时候,夫君说句话,咱们姐妹也就都来了。”
“宝贝弟弟,那便依了林妹妹的,快去歇下,别把身子骨熬坏了!”
林寅也确实困倦极了,连日公事繁重,今夜又被酒意和温情包围,便点了点头,任由黛玉的手牵着他,一步步挪回了内室那张宽大的拔步床。
黛玉放下重重帘帐,将外间的灯火与人声,隔绝开来。
林寅立时便扑到黛玉身上,将脸面埋入黛玉的颈窝,将她紧紧相拥。
黛玉被他揉得筋骨酥麻,轻哼道:“呆雁儿,如何还没够呢!”
林寅却不答话,将脸贴在黛玉那软肉之上,来回地磨蹭撒娇,轻声道:
“好玉儿,我正想讨些你的好来!”
黛玉忍不住的心头一阵怜爱,纤手满是爱抚,口里却也轻声道:
“你是知道我的......我向来......向来不在旁人跟前与你......肆闹的......”
林寅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