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担心林寅受了风,便解下自己那件尚带体温和香气的杏子红缕金披风,踮着脚,仔细给林寅系了上去;
黛玉走上前来,也捂了捂林寅的手,虽不言语,那烟眉之中却全是关切之情,林寅反手便将这绵软小手儿,找在自己掌中。
林寅带着几分醉意,笑道:“夫人......咱俩的手还不知谁更暖些呢!”
黛玉俏脸微红,啐道:“呆雁儿吃醉了酒,愈发挥说了,谁同你比这个了?分不清真心歹意!”
林寅笑了笑,也不说话,直至两人捂得火热,这才松开了手;
紫鹃便将自己手中那紫铜小手炉塞进林寅手里,这林寅手不太老实,那指头总是不停爱抚着紫鹃那细腻的肌肤;
紫鹃一时情急,便捏住林寅的手,帮他捧好着手炉,笑道:
“主子爷快抓紧些,虽说爷身子强健,可毕竟外头风大,若是上了头,醉了过去,太太只怕又要忧心了!”
黛玉闻言,美目流转,睨了紫鹃一眼,嗔道:
“亏得你这好丫头,你要劝他便劝,何苦惹上我来?原来你主仆二人才是一条心的!”
紫鹃射抿唇笑道:“主子爷说了,咱们屋里要一条心,府里也要一条心;太太夜里也是点了头的,奴婢哪里就说错了?”
黛玉啐道:“我平日和你说的,全当耳旁风;怎么他说了你就依,比那圣旨还快呢!”
晴雯嬉笑道:“太太不必理会紫鹃,自有我听太太的。”
黛玉横眼道:“你们主仆都是一个德行,说是听我的,哪天他招招手,你扭着腰儿便过去了,到底都是一样的。”
凤姐甩着帕子,笑的花枝乱颤,打趣道:“嗳哟!林妹妹这醋劲儿,酸得我都闻着味儿了!她们听寅兄弟的,不也是听林妹妹的?你俩夫妻恩爱,连带着丫鬟们都沾了喜气呢!”
说罢,又推了推林寅,笑道:“宝贝弟弟,快哄哄咱们的主母太太!”
探春也笑道:“林姐姐自是顽笑话呢,原也是呆雁儿着实不让人省心,不仅是林姐姐和体己丫鬟,就是我们姐妹,谁不日夜想着念着他呢!”
林寅听罢,凑近哄道:“好妹妹,如何还有气呢?”
“谁有气了?自己糊里糊涂,连个道理也不知道!”
“下回我少吃点酒,听你的就是了。”
黛玉只将螓首一扭,收了收微抿的唇儿,憋着盈盈的笑意,淡淡道:
“那你这会儿走不走?”
“走走走,咱们一块走!”
话音未落,黛玉已伸出纤纤玉手,牵住了林寅。
紫鹃和晴雯心领神会,一左一右,立刻上前搀扶起脚步微浮的他,小心翼翼地扶出了木屋,朝着内院正房方向行去。
“我虽有些醉了,却也是能走的。”
探春紧随着笑道:“夫君便是能走,咱们也不放心你走;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可怎么着呢!”
凤姐挨近前来,逗弄道:“宝贝弟弟~你平日里最喜欢和姐姐妹妹拉拉扯扯的,如今人家好心好意扶着你,你如何倒不乐意起来了?莫非嫌我们粗手笨脚了?”
林寅素来最吃凤姐这妩媚的伎俩,被勾的神魂颠倒,笑道:
“哪能哪能呢!我是身子沉,担心压坏了......我这俩位贴心的丫鬟妹妹~”
晴雯本就得费力,听了这话,?烟眉微竖,嗔道:
“早知主子爷吃醉了便这般磨牙,就该狠心拦了下来,这会子蝎蝎螫螫个没完,净说些没要紧的混账话,倒累得人胳膊疼!”
紫鹃肩头微沉,也笑着喘了口气:“主子爷的事儿,便是累垮了奴婢,也是耽搁不得的!”
只是到了这夜深露重时分,这后院竹海之地,更添了几分寒意,北风也连连呼啸,林寅不由得浑身一颤。
探春见状,扬声指挥道:“夫君今儿吃多了酒,咱们把他围起来好了,今儿也轮着咱们替他挡挡风了。”
凤姐眼波流转,娇笑道:“那就来罢!咱们姐妹人多势众,还怕护不住咱们的宝贝心肝不成?”
一时间,裙裾??,暗香浮动。黛玉、探春、凤姐三人顶在最前,迎风而立;紫鹃、晴雯左右扶持,臂膀坚实;
迎春、惜春连忙堵住两侧风口,尤二姐、尤三姐与平儿则快步围拢在后方,密密实实,将林寅团团裹在中间,筑起一道温香软玉的屏障。
林寅深陷其中,只觉四面八方皆是暖香氤氲,不同女儿家的体香与胭脂气息交织萦绕,鬓云厮磨,衣袂相触,丝丝缕缕,无孔不入。
忍不住的血脉喷张,诱人沉醉,恍然置身于一片温软旖旎的春闺幻境之中。
众姐妹簇拥着林寅穿过竹海,回到了内院正房之中,这才含笑散开。
探春恋恋不舍地笑道:“咱们姐妹之间还挺有默契的;呆雁儿,你叫我们声姐姐,赶明儿我们一块养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