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甩着帕子,戏谑道:“我的云丫头!你便是真想当丫鬟,只怕这里上上下下,也没谁舍得使唤你呢!”
湘云被凤姐委婉的点了点,有些心虚,越听越臊,忍不住又连喝了几口酒。
虽说平日里光风霁月,可这情窦初开,初逢撩拨,不免有些失态之举。
探春顺着话头道:“云丫头,那你想在哪个院子?”
湘云闻言,心头一跳。
她自然想离林寅近些,目光不自觉地悄悄往好哥哥身上溜了一眼,又怕太过露骨,被姐妹们笑话,尤其是那位有些爱打趣人的林姐姐。
“我......我也没想好呢!”
林寅笑了笑道:“那云妹妹想好了再说,其他姐妹们可还有甚么异议?”
王熙凤想着这次分院,她吃亏最大,以往没有分院,其他院的人手,都可以使唤,如今嫡系的人手,只剩下平儿、丰儿、小红了;
可另外两院一个是太太,一个是媵妾,又都是姐妹,也不好闹的太难看了。
凤姐撒娇着讨价道:“好兄弟!姐姐我成日里打点着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里里外外多少双眼睛盯着,多少双手等着支使,你总得多拨些得力的人手给我罢!若不然,便是把姐姐累得散了架,也挑不起这里这些个担子呢!”
“凤姐姐辛苦,我自然省得。这样,往后的丫鬟,你若有瞧得上眼的,便只管与我说,我再给你补上便是。定不叫姐姐无人可用。”
凤姐这才故意嗔怪地横了一眼道:“哼!算你还有点良心!可别光嘴上说得好听,转头就把姐姐的话丢到爪哇国去了!”
“好姐姐,便是分了院,你和探春也都管着府里的事儿,通过平儿协理的路子,院里的人手,还是紧着你们调用的。”
探春笑着圆场道:“夫君知道凤姐姐喜欢那利落能干的人儿,眼光自是极高的。府里现成的丫鬟,只怕一时难有合凤姐姐心意的,若勉强指了去,反让凤姐姐为难,不好调教。依我看,不如索性留着名额,日后由着凤姐姐自
己来挑拣,岂不是两便?”
黛玉听闻探春这般说,也就知道林寅其中深意,柔声道:
“凤姐姐也不必恼,仔细想来,这里头的安排,大多都是姐妹们各自的旧人儿,若是拆散了反倒不妥了。”
凤姐这才斜睨了林寅一眼,试探道:“既如此,那人儿在哪呢?”
林寅哄道:“好姐姐,往后有话就这么直说就行,不必多想,我绝不负你;何况是这些人手上的小事儿,实在不济我再去给你买些来。
探春,你这些天,把具体的章程条目与夫人和凤姐姐谈妥了,往后这便是府里的定制了。”
探春闻言,点头许诺;
凤姐叹道:“宝贝弟弟,你这想的未免简单了些,这一个得力的丫鬟,可不好找。得识文断字、通晓人情、独当一面,哪个不是主家从小调教,费尽心血养出来的?
外头买来的,不过是粗使丫头,一时间哪里就能顶大用了?再者,便是买来了,也需时日调教,外头那摊子事,可是片刻耽搁不得。”
林寅见她眉宇间确有忧色,又想到她在外操劳不易,便道:
“大不了,我去荣府那再弄些来。”
湘云见状,一直竖着耳朵听着,怕扰了这难得的聚会雅兴,连忙站起身,拍拍手,清脆道:
“这果酒和点心都到了,再别多说了,横竖都是好商量的,先填饱肚子,暖暖身子再说罢!”
众人应声而动,一时笑语喧阗。
谈笑间,一道吃着精致点心,饮着茶酒,味道甚是香甜,满是喜气洋洋的氛围。
湘云几杯温酒下肚,胆子也壮了几分,见众人吃得差不多了,一双明眸亮晶晶地转向林寅,央求道:
“好哥哥,这般吃酒也无趣味,不如我们划拳罢!”
林寅正被几个姐妹围着劝酒,闻言来了兴致,放下酒杯,饶有兴致地看向湘云,笑道:
“你们这里的划拳是怎么个玩法?”
湘云听得有人愿意一同顽闹,顿时激动起来,也不避讳,径直上前一步抓过林寅的手,教他握拳。肌肤相触之间,又有一股心跳加速之感,不由得浑身发颤。
这是第三次这般怦然心动,已渐渐有些适应,但只觉浑身有一股别样的畅快,便抓的更紧了些,仰起红扑扑的小脸笑道:
“哥......哥哥,其实也十分简单,这是零,伸拇指是一,咱们同时出拳喊数,凑着总数就算赢。输了的呢,要么罚酒,要么就做首诗!”
紫鹃担心林寅今日虚不胜酒力,便问道:“那可以代酒或者代罚??”
这话一出,众人知道这是紫鹃体贴,也是个讨好林寅的机会。
探春何等机敏,立刻会意道:“紫鹃姐姐既这么说了,那也未尝不可,横竖都是姐妹,总不能真把人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