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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李自成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怒意,“那些来路不明的银票?顾秀品那漏洞百出的指认?还是你赵在武,和你手下这群在你‘地头蛇’淫威下,‘铁骨铮铮’,连大刑都撬不开嘴的属官?”他猛地再次一拍惊堂木,声震屋瓦,“邓林铮!”
邓林铮早已魂飞魄散,涕泪横流,瘫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
“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李自成的声音如同从九幽之下传来,带着最后的通牒,“你是如何与赵在武勾结,收受他多少贿赂,如何合伙构陷米桂琦的?给朕从实招来。若有半句虚言,朕现在就让你尝尝,你口中那些‘大刑’,究竟是何等滋味。让你亲身试试,是夹棍厉害,还是你的骨头硬!”
皇帝的威严,戚睿涵那洞察一切的目光,赵在武等人狼狈不堪的模样,尤其是李自成竟然连他曾经收受贿赂的事情都似乎一清二楚……这一切,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邓林铮本就脆弱不堪的心理防线。他以为皇帝早已掌握了一切,再顽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而且会死得极其痛苦。
“臣招,臣招!陛下,臣罪该万死,臣全都招!”邓林铮崩溃了,他瘫软在地,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声音断断续续,却将罪行和盘托出,“是一年前……赵在武找到臣,送了臣……送了臣百两黄金,还有一批来自南洋的宝石……让臣在朝中,在合适的时候,为他……为他行些方便,多说好话……此次米桂琦案发,他……他又派人秘密联络臣,许诺事成之后,另有重谢,让臣在审讯时……偏向于他,对毕颙等人用刑只需做做样子,走个过场,对米桂琦则……则要让他认罪,必要时……可以用些手段……臣……臣一时鬼迷心窍,利令智昏,罪该万死啊陛下!”他一边哭诉,一边用力磕头,额头上已是血肉模糊。
赵在武闻言,眼前猛地一黑,气血上涌,几乎当场晕厥过去。他猛地抬起头,目眦欲裂,嘶声喊道:“邓林铮,你……你血口喷人!陛下,他诬陷臣,臣没有……”
“够了!”李自成怒喝一声,如同惊雷炸响,打断了赵在武无力的辩白,“赵在武,事到如今,铁证面前,你还有何话说?”
真相,在这一刻,已然大白于天下。
李自成不再有任何犹豫,当即下令:“戚睿涵!”
“臣在!”戚睿涵肃然躬身。
“朕命你亲自带人,持朕手谕,即刻查封赵在武、喻兴伟、毕颙等一干涉案人员的府邸、书房、私宅。依据邓林铮供词及此前线索,给朕彻底地搜。所有赃银赃物,往来密信,账册文书,一律起获,不得有误!”
“臣领旨!”戚睿涵眼中精光一闪,立刻点齐早已准备就绪的皇帝亲军侍卫,如虎狼般扑出府衙,分头行动。
接下来的搜查,雷厉风行,成果惊人。
在赵在武府邸书房暗格中,起获了尚未转移的大量金银元宝,成色极佳的首饰珠宝,以及众多珍贵的古玩字画。更重要的是,找到了他与其他官员、地方豪绅往来的密信,其中清晰记录了如何分赃、如何应对朝廷巡查、以及此次如何密谋构陷米桂琦的详细计划。在喻兴伟、毕颙等人的家中,同样搜出了价值不菲的赃银和记录着历年贪墨数额的私密账册。富商顾秀品家中,则找到了其与赵在武资金往来的凭证,以及他被迫作伪证,指认米桂琦收受银票的证词底稿。
铁证如山,堆积在府衙大堂之上,银光耀眼,书信累累,令人触目惊心。赵在武、喻兴伟、毕颙、封博能、郝安夫、顾秀品等人面如死灰,瘫倒在地,再也无力辩驳。
经连夜突审和账册核对,案情彻底清晰:赵在武、喻兴伟、毕颙等人在兖州任职期间,长期朋比为奸,结党营私,大肆盘剥百姓,侵吞国家税银,中饱私囊。尤其每逢天灾,朝廷下拨的用于救命的赈灾钱粮,竟被他们层层克扣,高达九成九以上。历年所贪墨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初步估算,折合白银竟超过五十万两,黄金亦有近万两之巨。其行径之恶劣,贪欲之滔天,手段之残忍,简直令人发指。米桂琦奉旨查案期间,他们先是试图以重金、美人、名画利诱,被严词拒绝后,唯恐罪行暴露,便精心策划了这起栽赃陷害的毒计,企图将这位年轻的清官置于死地。
数日后,兖州府衙前的广场上,人山人海,万头攒动。得到消息的百姓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广场围得水泄不通。李自成亲自坐镇监刑,以示对此案的了结和对吏治清明的决心。身边司礼太监展开黄绢,运足中气,高声宣读最终判决:
“经查,原兖州知府赵在武、同知喻兴伟、通判毕颙,身为朝廷命官,不思报效皇恩,反而贪墨国帑,盘剥百姓,数额特别巨大,罪大恶极,罄竹难书。更兼勾结朝臣,构陷忠良,企图蒙蔽圣听,罪加一等。三人着即凌迟处死,夷三族。其家产悉数抄没,充入国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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