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杨秀清站了出来。他突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过了一会儿又站起来,声音变得又粗又沉:“我是天父!冯云山是我派来的使者,你们快想办法救他!”教众们以为“天父真的下凡了”,纷纷跪下磕头。杨秀清就借着“天父”的名义,让教众们“捐钱救驾”——有的卖了耕牛,有的当了首饰,硬是凑了一笔钱,通过关系把冯云山救了出来。
经此一事,拜上帝教的威望更高了——教众们觉得“拜上帝真的有用,天父会保佑咱们”;而洪秀全也明白,靠“讲道理”没用,只有把教众团结起来,手里有力量,才能跟清廷对抗。1850年,清廷又搞“摊派”,向广西百姓征收“剿匪捐”,说是要镇压天地会,其实都进了贪官的腰包。紫荆山的教众们交不出钱,有的被抓去坐牢,有的被打得半死。教众们找到洪秀全,说:“洪先生,咱们反了吧!反正也是死,不如跟清廷拼了!”
洪秀全见时机成熟,在1851年1月11日——也就是他38岁生日那天,在金田村宣布起义。他头戴红巾,身穿黄袍,站在土台上对教众们说:“今天,咱们就是太平军!咱们要杀尽阎罗妖,建立天国,让兄弟们都过上好日子!”教众们高呼“杀妖!杀妖!”,声音震得山谷都在响。
起义军刚成立,清廷就派了广西提督向荣率军来镇压。向荣觉得“一群乡巴佬,不堪一击”,可太平军都是穷苦人,为了活命拼命,再加上杨秀清、萧朝贵会打仗,把清军打得落花流水——清军的士兵大多是“混吃等死的老兵油子”,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队伍,刚交火就扔下武器跑路了。金田起义的消息传到北京,咸丰皇帝气得拍桌子:“一群草寇,也敢造反?赶紧派兵去剿!”可清廷的八旗兵早就没了当年的战斗力,绿营兵更是不堪一击,太平军一路北上,先后攻克永安、桂林、长沙,队伍从几千人发展到几十万人。《清史稿·洪秀全传》里记载:“秀全自金田起,仅两岁余,遂陷金陵,据为伪都,天下震动。”
1853年3月,太平军攻克南京。洪秀全骑着马,走进南京城,看着高大的城墙、繁华的街道,心里乐开了花——他终于有了自己的“都城”。他把南京改名为“天京”,定为太平天国的都城,还颁布了《天朝田亩制度》,这算是太平天国的“顶层设计”,里面写着:“凡天下田,天下人同耕,此处不足,则迁彼处,彼处不足,则迁此处。凡天下田,丰荒相通,此处荒,则移彼丰处,以赈此荒处;彼处荒,则移此丰处,以赈彼荒处。务使天下共享天父上主皇上帝大福,有田同耕,有饭同食,有衣同穿,有钱同使,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也。”
这政策一出来,老百姓都疯了——当时的中国,地主占有大部分土地,农民租种地主的地,要交一半以上的租子,还得交苛捐杂税,一年忙到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现在太平天国说“有田同耕,有饭同食”,这不就是老百姓的“梦中天国”吗?很多农民都背着包袱,跑到天京来投奔太平军,有的甚至带着农具,准备“分田种地”。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天朝田亩制度》看着美好,却根本没法落地。首先,太平军一直在打仗,从金田打到天京,再从天津北伐、西征,士兵们都在前线打仗,没人有精力去丈量土地、分配粮食;其次,太平天国的高层,早就把“平等”抛到脑后,开始大肆搜刮财富。杨秀清的东王府,建得比清廷的颐和园还气派,里面有几千个侍从,吃饭用的都是金碗银筷,出门要坐64人抬的大轿;韦昌辉的北王府,虽然没东王府豪华,但也有上千个侍从,还收藏了很多古玩字画;洪秀全的天王府,更是夸张——他把南京城里的百姓赶走,占用了两江总督衙门和周边的民房,强征了上万名工匠,花了三年时间才建成,王府里有“九重宫阙”,宫殿的柱子上都裹着金箔,洪秀全还从民间选了两千多个美女,充实后宫,自己则躲在王府里,过起了“神仙日子”,连宫门都很少出。
有个老教众,当年跟着洪秀全从金田一路打到天京,见洪秀全变了,就鼓起勇气给洪秀全上书,说:“天王,咱们当初说要人人平等,现在您住豪华王府,我们住茅草屋;您吃山珍海味,我们吃糠咽菜,这不是跟清廷一样了吗?”洪秀全看完奏折,气得把奏折扔在地上,下令把这个老教众抓起来,当着所有教众的面说:“朕是天王,是天父的二儿子,本来就该享受荣华富贵!你敢质疑朕,就是妖魔!”说完,就下令把老教众砍了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讽刺的是,洪秀全当初砸孔子牌位,说要“废除孔孟之道”,可定都天京后,他自己却搞起了“封建特权那一套”。太平天国的官员分了16级,从天王到两司马,上下级之间等级森严——普通士兵见了总制以上的官员,必须下跪磕头;官员之间见面,要行“三跪九叩”大礼;洪秀全还规定,自己的儿子洪天贵福是“幼天王”,将来要继承王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