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 耐着 性子 解释 此 为 新设 紧要 衙门,可否 特事特办,先 拨付 部分 以 应急。那 郎中 只是 赔笑,翻来覆去 就是 ‘ 章程’、‘ 规矩’四 个字。
无奈,凌云 转而 去了 吏部 司封 ,欲 请 调拨 或 招募 属官、书吏、差役。接待他的 同样 是 一位 态度 恭敬的 主事,说的话 却 与 户部 如出一辙:“凌 大人 明鉴!调派 人员,需 有 明确的 衙署 驻地 及 印信 为凭,方可 造籍 归档,分配 职事。不知 您 的 ‘ 同知 厅’,官廨 设在 何处?下官 这就 派人 去 核实 勘界,然后立刻 为 您 办理!”
印信?衙署?凌云 头大了。他 又 匆匆 赶往 负责 官廨 分配的 将作监 或 京兆府 相关 部门。结果 毫无 意外,对方 主官 一脸 为难:“凌 同知,非是 下官 推诿。这 官廨 分配,尤其 是 您 这等 新设 紧要 衙门,需 有 正式的 官印 文书 为凭,下官 方可 据此 查勘 空闲 官舍,办理 交接。您 看,这 印信……据说 尚在 少府监 铸印 官 那里 制作,还 未 颁下吧?”
跑了 一上午,凌云 在 尚书省 各 部司 之间 兜兜转转,碰了 一鼻子 灰,竟 是 一事无成!户部、吏部、将作监……几家 衙门 的说辞 连起来,恰好 形成了一个 完美的 ‘ 死循环’:要 钱 得 先 有 人,要 人 得 先 有 衙署,要 衙署 得 先 有 印信,而 印信……还 没 做好!
这 哪里 是 什么 ‘ 章程’,分明 是 早有 预谋的 刁难 与 拖延!凌云 胸中 怒火 中烧,却 无处发泄。
无奈之下,他 想起 文先生 的 话,或许 真得 动用 一下 ‘ 关系’了。他 转身 又 去了 兵部,求见 陈 尚书。
陈 尚书 听完他 的 诉苦,捻须 沉吟道:“贤侄 所遇,并 不意外。新设 衙门,尤其 是 你 这等 敏感 职位,若 无人 从中 作梗,那 才 是 奇事。”他 看着 凌云,忽道:“你 是 想……借 用 老夫 麾下 些许 人手,暂且 应急?”
“正是!”凌云 忙道,“不需 多,十数 名 精干 老卒 即可!暂充 衙役 与 探事 之用,也 好 让 下官 先 将 场面 撑起来,打开 局面!”
陈 尚书 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若 是 前几日,此事 或 可 商量。但 就在 昨日,太后 刚刚 下了 懿旨,将 原 左 金吾卫 的 一位 郎将,调任 为 ‘ 巡捕 营’的 指挥使。此人……乃 太后 娘家 一 远房 侄孙。”
什么?!凌云 心中 剧震!巡捕 营!这 正是 他 设想中,日后 执行 缉捕 任务、直面 勋贵 豪奴的 核心 武力!太后 竟 抢先 一步,将 这 把 ‘ 刀’的 刀柄,牢牢 握在了 自己人 手中!
难怪……难怪 太后 昨日 在 ‘ 廷推’最后,看似 ‘ 退缩’了,没有 强行 否决 他,原来 是 在 这里 等着 他呢!给 他 一个 光杆 ‘ 同知’的 空名头,却 将 最 要害的 执行 力量 掐在 手里!这 等于 是 抽掉了 他 的 筋骨,只留下 一张皮!
“老 大人,这……”凌云 脸色 发白。
“此乃 太后 直接 懿旨,老夫 亦 无可奈何。”陈 尚书 叹道,“如今 那 ‘ 巡捕 营’,老夫 也 指挥不动了。借兵 之事,只怕……爱莫能助。”
最后 一丝 希望 也 破灭了。凌云 失魂落魄地 离开 兵部。他 不甘心,想起 文先生 说的 ‘ 从 京兆府 入手’,便 抱着 最后 一线 希望,转道 前往 长安 城 中 轴线 以东的 ‘ 万年 县 廨’,想 先 见见 这 位 直接 负责 地面 治安的 万年 县 尉。
然而,到了 县廨 门口,通报 进去 许久,却 只有 一个 看门的 老 胥吏 慢吞吞地 出来,对 他 拱了拱手,懒洋洋地道:“这位 大人,实在 不巧。今日 县尊 有 要事 外出,县丞、主簿 几位 也 都 不在。便 是 您 要 找的 李 县尉,也 一早 就 带人 出去 巡街 了,眼下 衙里 实在 没有 能 主事的 官人 在。要不……您 改日 再来?”
出去 了?都 出去了?一个 县廨,就算 主官 外出,岂能 连 一个 值守的 佐贰 官 都 不留?这 分明 是 故意 避而不见!
凌云 站在 县廨 门前,秋日的 阳光 照在 身上,却 感觉 不到 一丝 暖意。他 忽然 想起,昨日 文先生 似乎 提过 一嘴,这 万年 县 的 县令,姓 甚 名谁,出身 如何……他 当时 心绪 不宁,并未 细听。
此刻,他 努力 回想。记忆 的 碎片 逐渐 拼接——万年 县 令,似乎 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