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邀海峡殖民地、荷属东印度、砂拉越等地的头面人物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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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鸿门宴。
对于那些思想开明、愿意合作的商人型甲必丹和侨领,公司授予他们“总会”的荣誉董事头衔,并给予他们在新业务中的股份。
例如,槟城的甲必丹郑景贵,这位同时也是“海山”公司领袖的富商,就敏锐地看到了与公司合作的巨大利益,成为了第一批“拥护者”。
对于那些冥顽不灵、试图依靠私会党暴力反抗的传统势力,公司的手段更加直接。
阿昌叔亲自坐镇马六甲,带领一支由安定峡谷的“九军”和新招募的本地南洋小伙子组成的“公司保安队”,以“清剿海盗”、“维护航路安全”的名义,对几个负隅顽抗的私会党堂口进行了打击。
既是练兵也是屠杀,
几场单方面的大练兵之后,整个马六甲海峡的地下世界陷入了死寂。
对于那些既不合作也无力反抗的传统港主和乡绅,公司则采取了釜底抽薪的策略。
公司在他们的领地附近建立新的、管理更高效的种植园和居民点,提供更好的医疗、教育和治安,用更优越的生活条件,将他们治下的工人和佃户一点点吸引过来。
不出两年,这些旧式的“土皇帝”便成了有名无实的空头司令。
与此同时,公司与殖民政府的关系,也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共生阶段。
在新加坡,英国人惊喜地发现,这个“太平洋渔业公司”远比那些难以捉摸的私会党要“文明”得多。
它懂法律,按时纳税,最重要的是,它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效率,维持了华人社会的“秩序”,并且极大地促进了殖民地的经济繁荣。
港督府乐于与华人总会这样的“现代华人精英”打交道,甚至在某些涉及华人内部事务的案件上,会咨询总会的意见。
在荷属东印度,荷兰人则充满了警惕。
他们对这个组织严密、华人背景和美国背景掺杂的公司充满了戒心。
到1878年年末,太平洋渔业贸易公司已经在南洋建立了一个稳定的贸易体系。
然而,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还有一个地方,一个象征着旧时代华人自强之梦的最后堡垒,正孤独地矗立在婆罗洲的雨林深处。
兰芳大统制共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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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罗洲,坤甸以东,东万律旧都。
高大的龙脑香树遮天蔽日,这里曾是兰芳共和国的心脏,罗芳伯当年“众议而行”的总厅,就坐落在这片谷地的中央。
然而,1878年的东万律,早已不复当年的鼎盛。
金矿资源的枯竭,内部利益的纷争,以及荷兰人数十年来不间断的经济封锁与军事蚕食,让这个百年华人自治体早已元气大伤,仅能勉强维持着对周边几个客家村社和部分达雅克族部落的控制。
它像一棵被白蚁蛀空了内心的古树,外表依旧挺立,内里却已腐朽不堪。
会面的地点,没有选在兰芳的总厅,而是定在郊外一处名为“静思园”的别业。
这里曾是某位总长的退隐之所,如今已略显颓败。
这里没有皇帝,没有总督,称为“大唐总长”或“大唐客长”,由各级首领共同推举产生。
园内的一座八角凉亭中,三个人相对而坐。
亭中设着石桌石凳,桌上摆着一套粗朴的茶具。
主位上坐着的,是兰芳大统制共和国的末代“大唐总长”,刘阿生。
他年近六旬,身材枯瘦,一身蓝布长衫。
左边一人,是阿昌叔,老大哥故去,他话少了很多,杀性也没人能控制,在南洋练兵的时候犯下许多血案,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会匪被杀了许多,在南洋闯下诺大名声。
右边一人,则是伍廷芳。
如今被新任港督轩尼诗委任为太平绅士,专职服务于如今陈九的事业。
无外乎港督和他分别看到了不同的可能性,分别下注。
他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他从随身的皮包里,不紧不慢地取出几份文件,整齐地摆放在石桌上。
“刘总长,”
伍廷芳率先开口,“冒昧来访,还请海涵。鄙人伍廷芳,受美国太平洋渔业贸易公司及其董事陈九先生之托,特来与总长商议一件关乎兰芳十数万民众福祉之大事。”
刘阿生端起茶杯,目光在伍廷芳和阿昌叔脸上扫过,最终落在伍廷芳身上。
“伍先生客气了。”
“兰芳如今不过是苟延残喘,困守此弹丸之地,何来福祉可言?倒是贵公司,近来在南洋声名鹊起,以雷霆之势,重整港澳,威加海峡。今日驾临我这穷乡僻壤,不知有何见教?”
“总长过誉了。我司所为,皆是顺应时势,以商业之法,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