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晚上入睡后,她又莫明其妙的进入了与昨晚相同的梦境。 她在梦中,又看到披红挂绿的张钟端,又看到张钟端被开封城的众民众簇拥着,意气风发地站在一辆战车上,大声宣讲着**。 在他的前后,也与昨晚一样。 有好几位**代表,也与张钟端一样,同样披红挂绿,同样是意气风发地站在高高地战车车,同样向围观者宣讲着**……
梦中的她,也与昨晚一样,。 也想挤进去攀到张钟端的战车上,也想像他们一样披红挂绿。 可是。 站在人群外围的她,拼命想挤过拥挤的民众,谁知沿途的围观者,拥挤的如铜墙铁壁一样,无论她拼尽全力,可就是挤不进去。 她哪里善罢甘休,于是。 她便拼命挤呀挤呀!挤呀挤呀,挤得大汗淋漓,挤得筋疲力尽,可始终都没挤进去,只有眼巴巴地望着披红挂彩、意气风发地张钟端和几位**代表,昂首挺胸、威风凛凛地站在战车上,慢慢地远去,慢慢地远去。 直到在她的视线里消失。 于是,她便大声呼喊,不停地呼喊着张钟端地名字,呼吸着那几位**代表的名字,更拼命地撕拨拥挤的众人……
在这种拼命的拥挤撕拨之中,她突然惊醒。
醒后的青霞。 嘴里仍然在含糊不清地呼喊着张钟端的名字;梦醒后的青霞,依然与梦中一样,身上是大汗淋漓。 梦醒后地青霞,完全没有了昨天醒后的幸福和激动,相反却是惊惶失措。 因为这个梦与前晚上的梦不一样,前晚上的梦是她挤过了人群,攀上了张钟端的战车,只是张钟端不理采自己,可这个梦是根本就没有挤过人群。
梦醒后青霞,立时预感到了什么。 便再也坐不住了。 她必须去一趟开封,立即去。 刻不容缓。 她要亲眼看看张钟端,看看**军,心里才踏实。
在淑女的反对和牢骚中,在大雪纷飞之中,青霞迫不及待地吩咐车夫去准备马车。
就在她刚要起程的时候,老护院慌慌张张地向她禀报说:“太太,外边来了两个陌生人,说是有急事要见您……”
“哦?陌生人?”青霞立时预感到了陌生人中有张钟端来,或者是他派人来了。 立时,她便感觉到了鸟语花香般的温暖和幸福。 于是,她一边向外急走,一边自言自语:“这样厚地雪,他们的马车是怎么行走的……”
“他们是步行而来的太太!没有乘车!”身后的老护院紧接着青霞的话说。
“啊!”青霞惊呆了。 这样大地雪天,踏雪步行而来,那一定是走了****,难道说出了什么大事?或者这两个陌生人根本就不是张钟端他们。 如果是他的话,就像淑女说的那样,刚刚攻下开封,肯定是忙得自顾不暇,怎么可以踏雪步行而来呢?
刹那之间,青霞被担心和恐慌所淹没,也立时感到天气刺骨的寒冷。 于是,停住了正急走的脚步,仰天望了望纷纷扬扬的大雪,脸色愁苦地吩咐老护院:“请来人到前庭的客厅等候吧,我随后就到。 ”
青霞预感到,如果两个陌生人是来自于开封的**军,那肯定是张钟端他们那边遇到了**烦,如果来人不是来自于开封的开**军……最好不是来自于开封的**军。
尽管青霞很想见到张钟端,很想知道开封地情况,可此时此刻,她巴不得来人不是来自于开封,而是与开封地**军无牵无涉之人。
在这种担心、紧张的猜测中,青霞心事冲冲地走出后宅,穿过扫过雪地漫长甬道,走进前庭,拾阶而上,在抬脚跨过厚实高大的客厅门槛时,她惊呆了。 因为出现在她面前的两个陌生人是刘积学和王庚先。
刘积学和王庚先见青霞进来,立时不知所措地从坐位上站立起来。 只见他二人面色苍黄、憔悴而疲惫,嘴唇干裂翘皮,衣衫凌乱而腌脏,脚上雪泥满鞋。
看到两**位同志踏雪步,一大早来到了尉氏,青霞立时被巨大的不祥所覆盖。 可她是多么不愿意听到张钟端出事的消息呀!她不愿意听到**失败的消息。 于是,青霞看着刘积学和王庚先,忘记了寒暄,忘记了问候,忘记了让二人坐下,像失去魂魄一样,就那样呆呆地望着二人。
二人也用同样的目光看着青霞,默默地对视着,一时竟无语。 过了好一会儿,刘积学才用悲痛的语气。 向青霞讲述了起义失败地整个经过,及有些同志被捕的事情。
原来,二人在优级师范学校里,跳墙逃出来之后,结伴离去,又不敢回大河书社,便在一家小旅店里躲到了天亮。 见官府全城搜查,又急忙离开那家旅店。 在僻处的角落里,蒙混在乞丐堆里到天黑,被几个好心的乞丐帮助逃出开封。 可是,出了城已经天黑,二人在附近一无亲戚朋友,二无落脚之处。 于是,二人便踏雪夜行。 到尉氏求青霞帮助,可是,二人走了****,到黎明前来到了尉氏,天还未亮,二人摸黑又不知道师古堂,便在大街上等到了天亮,才在早起的尉氏人的指点下。 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