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巡抚齐耀琳是昨天下午到任地。
尽管新巡抚是昨天才到任的,可他却不像前任巡抚上官宝棻那样优柔寡断,他是一个雷厉风行之人。 多年地官场生涯,使他齐耀琳深深地明白,做为地方官,当地的治安状况,和地方官的人身安全。 皆取决于当地的巡防营。 因为齐耀琳深暗其中奥妙,所以,他齐耀琳昨天到任,今天上午就召见了巡防营统领柴德贵,用礼贤下士的态度,虚怀若谷的胸襟。 轻风细雨的与他柴德贵促膝谈心。 不但留柴德贵在巡抚院里吃了丰盛地午宴,还在午宴上,暗示柴德贵他可以继续做他的省巡防营统领。 并且,还给柴德贵讲了自武汉失守之后,朝廷便启用了威望极高的袁世凯;而袁世凯自复出之后,不到半月时间,便把武汉的**党给灭了……。
柴德贵一听说袁世凯复出,立即热血沸腾。 当知道了复出的袁世凯迅速把武汉的**气势给消灭了,更加欣喜若狂,早已忘记了曾在张钟端面前的承诺。 忘记了河南的**成功之后。 可以当河南大都督地发事。
柴德贵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是北洋新军出身。 尽管他在北洋军里没有得到袁世凯的重用。 但在他柴德贵的心目中,袁世凯是一位重义气,重朋友,有担当,有魄力的威望之人。 他柴德贵在北洋新军受训的时候,知道北洋新军里的每个军将、每个士兵,都把袁世凯看做自己地天,在他们北洋新军的眼里,是只有先袁世凯,而没有朝廷。 所以说,柴德贵一听说袁世凯现在又复出了,并且,还统领朝野,把带头起义的武汉**党给消灭了,这怎么能不让柴德贵欣喜若狂呢!
本来吗!他柴德贵就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迫不得已投身**的。 当被新巡抚齐耀琳如此的一番拉拢yin*,怎么会不判变**呢!
这就是柴德贵判变**的原因。
可张钟端哪里知道这一切呀!他便怒视着柴德贵问:“今天落到你柴统领手里,想不跟你走也身不由己了。 不过,我有一事不明,那就是你为什么出尔反尔?为什么言而无信?为什么要判变**?”
柴德贵猛然一怔,他没想到张钟端会当着众官兵的面质问自己,立时恼羞成怒,猛地拉下枪,对准了张钟端。
站在张钟端身后的上官一秀,以为柴德贵要开枪打死张钟端,情急之下,一跃跳出,勇敢地挡在了张钟端面前。
他之所以如此勇敢,是因为他知道,这个柴德贵,原来只是归德城的巡防营统领,自他父亲到河南任巡抚以后,为了巩固自己地势力,便把他从一个归德小城地巡防统领,一下提拔成省巡防营的总统领,再加上他柴德贵地忠诚和卖力,所以,父亲一直把他当做亲信来看待。 又基于这些原因,父亲才在临走的时候,暗授他这个做儿子的一番密语,说如果**失败了,或在开封城遇到了什么麻烦,就去找这个柴德贵。
此时此刻,上官一秀觉得,现在就是遇到麻烦的时候,现在就是该找他柴德贵的时候,况且,又是他柴德贵亲自执行任务的,那事情就更好办了。
此时此刻,上官一秀觉得,只要他一报出父亲的名字,他柴德贵不但放自己一马,也会放这里所有的**党。 于是,他仗着父亲暗授的密语,便怒目而视地走近柴德贵几步,理直气壮地说:“柴统领,我代表我父亲命令你,赶快离开这里……”
“哈哈哈!”柴德贵一阵大笑,打断上官一秀的话,用羞辱的语气质问他,“你代表你父亲?哪个认识你父亲,我只尊照齐大人的命令,尊照袁世凯大人的命令,来巢灭你们这些**党的……”
柴德贵嘴上说着,心里却想,我柴统领是来巢捕你们**党的,你竟如此嚣张,我岂能吃你这一套,不如杀鸡给猴看,让他张钟端知道我柴统领不是吃素的,也借此让他张钟端在我面前放规矩些。
柴德贵想到这里,他不等上官一秀说出父亲的名字,便大笑着举起枪,照着上官一秀,“嘣嘣”连放数枪。
随着子弹穿过身体,上官一秀的身体,像电击一样猛地一震,便慢慢向后仰倒。 鲜红的血,顺着被穿透的弹孔,像游蛇一样,探头探脑地从上官一秀的身体里,汩汩地流出,浸透了他华贵的衣服,滴落到洁白肥厚的雪上。
此时此刻的上官一秀,仿佛是在做梦。 他怎么也想不到,柴德贵不等自己说出父亲的名字,就向自己开枪。 并且,还枪枪打在了自己身上。 可他实在不想离开这个世界呀!他是父母的独生子呀!他如果死了,那伤心欲绝的父亲到了百年,谁与他老人家送终养老呢!在日本留学多年,做为孝子的他,一直尊从父亲在信中的教导,不参与保皇与**之间的纷争,一直处于中立……
从上官一秀跃出,到柴德贵开枪射击,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 不仅上官一秀感觉是做梦,张钟端他们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当看到上官一秀的身体,慢慢仰倒的时候,张钟端才如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