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那十几个大力士虽是乡野粗人。 一听说他二人偷菩萨是为了熔解取金,筹集经费购买枪支。 推翻满狗的,不但不追要工钱,还很好的招待了二人一番,然后,又送给二人一些农家特产和家中仅有的铜钱,打发二人回来了……”
“鸣飞,”青霞突然打断张钟端地话,悲楚楚地说,“你讲得这些,现在想一想确实是笑话,可在当时,他们的心里肯定很无奈。 所以,我听了之后,心里真是如针扎一样疼痛。 鸣飞呀,你放心吧,我们河南的起义经费,决不会让你这个总司令为难的,更不会让同志们为了筹集经费去偷、拐、骗的。 明天呀,淑女来送鼎元的时候,我先让她给你们带过来三万银票,以后需要地话,再从我那里支取……”
“青霞!”没等青霞说完,钟端又一次握住了她的手。
张钟端本想再接着讲彭楚藩拿着刘公亲手招写的**宣传单去恐吓刘公的事情,可看到青霞如此表情,并且主动提出资助三万两经费,他的心里突然愧疚难忍。 青霞做为一个女性,她对**的支持,是男人们所无法比拟的。
此时此刻,张钟端的内心,对青霞的那份敬佩,已无法用任何语言来表达了。 但他还是很想代表中国同盟会领导,说一些感谢她之娄的话,可是,他握住青霞地手,双眼如潮地望着她,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只有紧紧地握着青霞地手,慢慢将青霞的手抱在胸前。
这时,女老佣正好端着夜宵走了进来。
张钟端立即松开青霞地手,腾地站起,红着脸,急慌着从老女佣手里接过托盘说:“哎呀!让我来!”
张钟端接过托盘,把夜宵逐一摆放在桌案上,回身将托盘递给老佣,便立即端起一碗夜宵,双手捧到青霞的面前说:“来青霞,你快吃!吃了夜宵暖和些!这里虽是你的房子,可我住在这里,我就是主人!呵呵呵!”
张钟端是说者无意,青霞却是听者有心,立时感觉浑身暖暖的。 于是,她羞羞地接过夜宵,一手拿起碗里的调羹,轻轻搅动着,用嘴吹着热腾腾的白色蒸气,双眸望着张钟端,瞬间被幸福和温暖所覆盖。
在这种子幸福和温暖的淹没下,青霞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急忙放下夜宵,望着张钟端,嗔怪到:“鸣飞,我刚才就想埋怨你,只是不忍打断你的话。 我问你,武汉起义的时候,那么缺经费,你当时怎么不写信给我说一声,如果你当时说了,我怎么着也会给你们拿出几千两银子的,决不会让同志们去做出那样的事情,特别是焦达峰和居正,深更半夜的去盗窃金菩萨,还受那么大的惊吓。 ”
“可不是吗!这些看似笑话的事情,我也是事后才听说的。 可当时,这些事都发生在武汉**党的高层领导之中。 因为筹集经费的事,都是高层领导们所操的心。 在武汉,我只是下边的一个**代表,还是个小代表。 不过,事后可是谁都知道了这些事……” 张钟端嘴里虽说着这些话,心里却想:起义经费解决了,明天就可以指派人到上海去购买枪支弹药了……
可张钟端的话音未落,寂静的冬夜里,那遥遥的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车声便隐隐而来,并很快逼近这座别宅。 接着又传来了护院的开门声和隐隐的说话声,随着马车那咯吱咯吱的进院声,和戛然而停声,早已传过来一阵呼呼腾腾的脚步声。 紧接着,伴随着这急腾腾的脚步声,传来了淑女急促而压抑的声音:“哎呀!秋红,可担心死我了,这都子时了,还不见你和小姐回,我带人到师范学校里找,说早回了,我回到老楼,仍不见人,又找到这里来,见马车停在外边,心里才猛地一踏实,这就好了……”
淑女的话音没落,张钟端和青霞早已从客堂里走了出来。 在淑女那惊魂未定的喘息之中,青霞坐上了马车。 可她的心里,还在为武汉**党为筹集起义经费所付出的努力而心酸!还在为张钟端说的那句“我就是主人”的话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