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吉樟说着。 越发的痛苦不堪起来,伏在桌案上,****起来。
家人明白马吉樟的意思,立即出去,打发总督府的人去了。
张钟端见家人离去,急忙问:“二哥,你为什么不去,公门之内好修行呀,你去了,举口之劳,就救了我们的同志。 ”
马吉章不理会张钟端地话语,见家人回来,向他禀报说总督府的来人已离去,这才把穿带好的官府衣帽重新脱下,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张钟端,脸色难看地说:“公门之内好修行,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张钟端对马吉樟的回答大失所望,他满脸的悲楚,无可奈何地说:“既然知道,二哥为何还推病不去?这好像不是二哥的一惯做事风格呀!”
“去了也救不了你们的同志,那就不如不去。 ”马吉樟没好气地抢白张钟端。
“二哥不去,怎知救不了?”张钟端还想劝马吉樟去。
“鸣飞!”马吉樟越发地不耐烦了,“你应该明白,那可是在总督府里夜审,又不是在我的按察府里夜审,我如何救得?”
“二哥是湖北按察使,主管着湖北省的司法刑狱,既然是‘审’,就要走‘审’的法律程序,二哥却说救不得,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二哥,鸣飞求你了!”
马吉樟见张钟端不明白官场里的暗机,很烦感地说:“关键是,我就是去了,也不能救他们。 ”
“为何,鸣飞愿听二哥说明原因。 ”张钟端仗着马吉樟宽容他,便越发地执著。
“总督哪里是要我去做审官呀!他是借刀杀人,让我去替他背负杀害**党的名声。 试想一下,现在已进入寅时了,这公门之内,卯时就要应卯了,离天亮只剩下一个时辰,总督连这短短的一个时辰都等不及了,却要夜审,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张钟端立时感到寒心的冰冷。
“说明总督大人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杀掉他们!”马吉樟给张钟端捅破这层暗机。
“啊!”张钟端立时目瞪口呆。 他实在接受不了这个实事,刚才还在一起生死与共,天明之后,看到了却是他们的尸体。 于是,缓过气来的张钟端,更加着急了,更加催促马吉樟了:“如此的话,那二哥更要去了,哪怕将他们的生命推迟到天亮,就算救得了!”
“哦?是吗?”马吉樟大吃一惊,活到天亮就救得了?那说明天亮之后,**党就要强行劫狱了?或者发动最近被传得沸沸扬扬的起义了?或者是“八月十五杀鞑子”的谣言,将迟到地应应验了?
张钟端见马吉樟沉思,又催促道:“二哥还是去吧!只要把他们地生命推迟到天亮就行了。 ”
“我已经给你解释地那么明白,你怎么还如此执迷不悟?在总督府里夜审,上有总督和巡府,这中有知府、总办、督练数十名,哪里有我这个提法使说话的份,就是能说上两句,能救得了他们吗?说不定还引起他们地注意,那你以后的活动可就受限制了!但是,关键的问题,还是总督大人说了算,让我们下面的人去照着他的意思执行,与岂看着你们的**党受刑受苦,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痛呢!”
“二哥不试,怎么知道救不得他们?”张钟端苦苦相逼马吉樟。
面对张钟端的催逼,再加上马吉樟的心情悲闷郁伤,他终于忍无可忍了,把手中的茶碗“啪”一声放在桌案上,想要冲张钟端发作,可又觉得在这种时候对他发作不合适。 因为他此时的心里,已经很悲痛了。 于是,他重新端起茶碗,猛喝了一口冰凉的茶水,缓缓地抬起头,是满脸的无可奈何,满脸的悲郁愤闷,他的眼睛似乎潮湿了,便扭过头抹了一把,看着张钟端说:“鸣飞,你别逼二哥好不好,你真的以为我是见死不救吗?不是,二哥非常想救你们的人,可二哥无能为力呀!鸣飞,自你来到我这里,对你的所作所为,我心知肚明,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说这不是对你们的支持吗?我明知道小妹和你所从事的是**活动,明知道你是**党,明知道官府在揖拿你,可我仍然把你安排在我的衙门里,难道说这不是对你们的支持吗?鸣飞,因为这是我能做得到的,所以,我就做了。 但是,今晚上总督如果是让我在自己的按察府里夜审,那我就任着你胡作非为,任着你想办法救那几位**党出去,我马吉樟也愿意承担这以后的所有责任,可现在,我无能为力呀!鸣飞,你别怪二哥……”
马吉樟说不下去了。
张钟端也不再催促马吉樟了,他只是雕塑般的站着,目光迷茫地睁着,如同这个世界不存在一样,仿佛进入了另一个莫明其妙的世界,静静地呆站立着。
马吉樟非常理解张钟端此时的悲痛心情,可他自己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尽管他不是**党,尽管他不支持**党,可他也并不反对**党。 此时此刻,尽管他心里也痛苦不堪,可他望着雕塑般的张钟端,望着他凝固了的痛苦表情,早已把教育数落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