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顾青压低声音,“据说他与江淮一带的江湖势力也有往来,甚至暗中圈养死士。你此去,不仅要防备明枪,更要警惕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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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轩神色凝重:“先生认为,我该如何应对?”
顾青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这是我旧日信物,你带到江淮,若有危急,可去‘听雨楼’找楼主柳三变,他见令如见我,必会相助。”
沈墨轩接过令牌,只见上面刻着一只展翅雄鹰,栩栩如生。
“另外,”顾青又道,“我已挑选了十名好手,暗中随行保护。他们会扮作商人、旅客,一路相随,但你仍须自带护卫,以障人耳目。”
沈墨轩点头:“我已挑选了二十名府中好手,再加上陛下派的护卫,明面上已有三十余人。”
“不够。”顾青摇头,“至少再加二十人,分作明暗两队。明队护卫,暗队探路。每到一地,必须先派人查探情况,确定安全后再行进驻。”
沈墨轩虚心接受:“就依先生所言。”
顾青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墨轩,你比从前更加谨慎了。记得你刚入朝时,意气风发,以为凭一腔热血便可改变朝局。如今终于明白,政治这场游戏,步步惊心。”
沈墨轩苦笑:“付出的代价不小。几位好友因我受牵连,若不是及时应对,恐怕早已家破人亡。”
“成长总要付出代价。”顾青淡淡道,“重要的是,这些代价没有白费。你现在更加明白权力的本质,也更加清楚自己要走的道路。”
二人又商议良久,直至午时,沈墨轩才告辞离开。
返回沈府的路上,他闭目沉思。顾青的消息证实了他的担忧——吕维在江淮的势力远超想象,此行必将危机四伏。
“老爷,到了。”不知过了多久,车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沈墨轩下车,刚步入府门,管家便匆匆迎来:“老爷,宫里来人了,正在花厅等候。”
沈墨轩心下一凛,整理衣冠,快步走向花厅。
厅内,一名内侍正品茶等候,见他到来,起身笑道:“沈大人,咱家奉陛下之命,特来传口谕。”
沈墨轩躬身行礼:“臣接旨。”
内侍清咳一声:“陛下口谕:沈爱卿三日后前往江淮,巡视盐务,关系重大。特赐尚方宝剑一柄,准你先斩后奏,望卿不负朕望,肃清盐政,整顿吏治。”
沈墨轩心中震动,忙叩首谢恩:“臣领旨,必竭尽全力,不负圣恩。”
内侍扶起他,从随从手中取过一柄装饰华丽的宝剑,交到沈墨轩手中,随即压低声音:“沈大人,冯公公让咱家带句话给您——江淮水浑,小心行事。”
沈墨轩眼神微动,冯保这是示好还是警告?或者兼而有之?
他不动声色地塞过一锭银子:“多谢公公告知,下官谨记。”
送走内侍后,沈墨轩手持尚方宝剑,心情复杂。陛下赐此特权,表面是信任重用,实则也将他推至风尖浪口。先斩后奏之权,用得不当,反会成为日后政敌攻击的把柄。
更何况,冯保的态度暧昧不明,这位司礼监掌印太监与吕维关系密切,为何又派人提醒自己?
回到书房,他召来心腹,吩咐加强府中戒备,同时加快准备江淮之行的各项事宜。
接下来的两日,沈府上下忙碌异常。沈墨轩白天会见各方人士,部署安排;夜晚则与苏芷瑶、陈砚舟等人密谈,分析局势。
出发前夜,沈府举行了一场小型家宴,只有沈墨轩、苏芷瑶和陈砚舟三人。
席间,陈砚舟带来最新消息:“我得到密报,吕文德已在江淮布下天罗地网,就等你前去。据说他收买了几名盐枭,准备制造事端,嫁祸于你。”
苏芷瑶闻言色变:“如此凶险,可否向陛下陈情,取消此行?”
沈墨轩摇头:“圣旨已下,岂能更改?再说,若因畏惧而退缩,正合吕维心意。”
陈砚舟点头:“墨轩说得对,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过,我们也可将计就计。”他从袖中取出一份名单,“这是我这些年来收集的,江淮地区可信任的官员和商贾名单。你到那里后,可暗中与这些人联系。”
沈墨轩接过名单,仔细收好:“有劳陈兄。”
宴毕,陈砚舟告辞。沈墨轩与苏芷瑶并肩站在院中,望着满天星斗。
“明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苏芷瑶轻声道。
沈墨轩搂住她的肩:“最多三月,我必回来。”
苏芷瑶靠在他肩上:“我已传书江淮各商号,要他们全力相助。另外,三日后,我也会以巡视商号为名,前往江淮。”
沈墨轩一愣:“你要去?可是...”
“我不是与你同行。”苏芷瑶解释道,“我会晚几日出发,以商号事务为掩护。这样既不会引人注目,又能在你需要时及时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