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字面上看。
他们能读懂这首诗。
可是。
其中蕴含的深意,三人无论如何揣测,都难以参透!
“这大概关乎咱们大孙最后的谜题了!”
“无论如何,都必须弄清其中真意。”
马皇后与朱彪纷纷颔首。
都显得迫不及待。
然而。
就在他们打算继续深思时。
“皇爷,出事了!”
老爷子身边,一道如鬼似魅的身影骤然显现。
见到此人。
三人大吃一惊,
锦衣卫密探,若非有重大情报,绝不会轻易露面。
此刻突然出现?
“什么事?”老爷子皱起眉头问道。
“回皇爷,北疆传来急报,帖木儿骑兵出现……”
“赵茂、黄子澄皆已被擒!”
“恐怕……已经叛变!”。
诸王馆。
燕王终于……读完了信的最后一字。
这封信,记录了北方边境此次变故的全部经过。
读至末尾。
朱棣竟流露出一丝感慨。
“奸臣犹在,忠魂不屈!”
“梦中所见、历历在目!”
他缓缓合上双眼。
整个人仿佛随着信中的叙述。
飘向了……一个月前的北疆……
……
北境的风,凛冽刺骨!
黄子澄抵达不久,见识了与应天、江南迥异的塞外景象。
此处!
曾是元朝的都城。
燕王治军严明,但他未曾料到,治理这座北方城池竟也如此秩序井然。
城中百姓,过着各自的生活。
巡逻的兵士,穿梭往来。
民众并不畏惧,反而有人主动与这些精兵打招呼。
而黄子澄本人。
则由一名军官引领。
手牵马缰,向城外走去。
“黄大人,既然来到北境,就安心在此驻留。”
“此地虽无江南婉约,久居却别有一番风情。”
他面前的,是一位年约三十的男子。
“你也是南方人?”黄子澄问道。
“是啊,末将追随燕王来到这北平城,昔日的元朝国都,已十六载了!”
黄子澄心头一沉。
他生长于江南。
从未久居北地。
如今才几日,已感身心俱疲。
难道真要像这些人一样,滞留十几载,连归乡之望都渺茫?
“皇爷派你们文官来此。”
“无非两种,一是如那老者,因罪流放。”
军官指向远处。
黄子澄目光一闪,他认得那人。
是当朝礼部尚书、赵茂!
“另一种,则是奉皇爷殷切期望,来这北平城历练!”
“明了何为战、为何而战、战之意义!”
军官说着黄子澄难以理解的话。
后者一脸困惑。
黄子澄瞪大双眼。
全然不解。
不过,接下来的问题,他听懂了。
“不知黄先生属于哪一种?”
黄子澄勉强笑了笑。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对方善意的关怀,还是别有用心的讥讽。
他是黄子澄!
洪武十八年会试的状元,初入仕途便担任太子殿下的伴读。
这是何等的荣耀?
仿佛是洪武帝早已安排妥当,
定意让黄子澄成为太子的得力臂膀。
太子待他亦不满,
更任命他为二皇孙的师傅。
年方三十余,官职虽不高,却是天子近臣。
毋庸置疑,
一旦朱彪登基,他必定位列六部要员;
若皇孙继承大统,他的权势将更显赫。
从洪武帝到皇孙,
三代君主,
他黄子澄皆是亲信之臣。
这份殊荣,
若得长寿,
或许还能成为后世君王的辅政重臣。
这样的前景,
几乎是臣子所能企及的顶峰。
纵观古今,能有几人?
黄子澄不禁想起,
在那一场梦境中所见,历经五朝的内阁首辅杨士奇!
自己……
是否也应成为那样的人物?
他一边思量,一边走近赵茂。
赵茂比他早到些时日,
早已失却了礼部尚书的威仪,
面容冷峻、神情麻木,仿佛换了一个人。
“黄大人,您与赵大人原是朝中旧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