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解的阴云。
他微微直起些身子,手中摩挲烟杆的动作停了下来,“官家,恕老头子愚钝。蜀地这么大,山高路远的。”
“就算老头子把鹰放出去,看清了那些豺狼的动向,等消息一层层传回咱们手里,只怕猎物都挪窝了。”
此言并非质疑赵昺的决定,只是凭借一生与山林周旋的经验,本能地觉得此法虽妙,却似乎远水难解近渴。
赵昺没有直接回答“来得及”或“来不及”,只是将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暮色。
“老寨主,鹰的眼睛,自然是为了看得远,看得清。但有时候……”
“它们也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发出狼的嗥叫。”
“狼嗥?” 老阿罗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眉头紧锁,似乎在极力理解这两个字背后的含义。
赵昺看着老寨主若有所思的表情,继续用最浅显的比喻:“朕要的,不全是精准无误的情报。”
“而是要他们在日后,待朕找这些鞑子官吏清算时,让他们觉得自己的老窝,草木皆兵。”
“官家的意思……老头子,好像有点明白了。” 老阿罗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卸下了某种认知上的重负,“不是急着捕猎,而是先让猎物……自己乱起来。”
赵昺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有些策略,点到即止,对于老寨主阿罗这样的明白人,已然足够。
至于为何放出僰族的鹰,不过是顾虑到蜀地太大、且消息闭塞,总要为日后交战提前部署一些准备。
老阿罗则是内心一凛。
这位少年官家动作太快,让他这位老猎手都有些应接不暇。
猎物过冬,不等开春,他这就要跑到人家门口埋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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