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帮帮爹...爹好痛...”
林致远咬紧牙关,血还在滴。镇魂符的光芒已经照亮了整个正殿,青绿色的光映在牌位上,那些名字仿佛都在蠕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突然,供桌下的地面裂开了一道缝。缝隙里涌出黑色的液体,正是叔公说的那种腥臭液体。液体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是一只手。苍白,瘦骨嶙峋,指甲又长又黑。
手从缝隙里伸出来,扒着地面,然后是另一只手,接着是一个头...
林致远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一个“人”,如果还能叫人的话。全身皮肤溃烂,露出下面的骨头和筋肉,眼睛是两个黑洞,嘴巴张着,发出无声的嘶吼。
这是血瘟的受害者?还是诅咒本身?
那东西爬出缝隙,向林致远爬来。动作缓慢但坚定,所过之处,留下黑色的粘液痕迹。
林致远想跑,但双脚像钉在地上。他想喊,但喉咙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时,供桌上的镇魂符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光芒形成一道光柱,照在那个爬行的东西身上。
东西发出凄厉的尖叫,在光芒中扭曲、融化,最后化成一滩黑水,渗回地缝里。
地缝合拢了。震动停止了。牌位恢复了平静。长明灯的火焰变回正常的黄色。
镇魂符的光芒渐渐暗淡,最后完全消失。符上的朱砂颜色变得更深,像是吸饱了血。
林致远瘫坐在地上,浑身被冷汗湿透。左手掌心的伤口还在流血,但已经不那么疼了。
他成功了?封印加固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向供桌。镇魂符还在,但符的中心,那只“眼睛”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红点,像是一滴血,又像是一只真的眼睛在看着他。
林致远不敢久留,转身走出正殿,走出祠堂。
叔公还在门外等着,看到他出来,松了口气。
“成功了?”叔公问。
林致远点头,举起还在流血的手掌:“应该...成功了吧。”
叔公检查了他的伤口,又看了看祠堂:“暂时压制住了。但你的血只能维持三个月。三个月后,必须再次加固。”
“三个月?”林致远苦笑,“所以我每三个月就要来放一次血?”
“不。”叔公摇头,“守祠人必须住在祠堂里,每日上香,念诵经文,用自己的精气滋养封印。只有每月朔月,才需要滴血加固。”
“住在祠堂里?”林致远感到绝望,“那我的学业怎么办?我的理想...”
“你现在的理想,应该是活下去,让全镇人活下去。”叔公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这不公平,但这是林家人的命。从三百年前,我们的祖先选择用这个方式封印诅咒时,就注定了。”
那一夜,林致远没有回老宅,而是按照叔公的要求,住进了祠堂的厢房。
厢房很简陋,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子。墙上挂着一幅画像,画的是林家的第一位守祠人,林守真。画中人面容清癯,眼神坚定,手里拿着那把镇魂刀。
林致远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他想起北平的课堂,想起和同学们的辩论,想起自己计划要写的论文...现在,这些都成了泡影。
他真的要在这里度过余生吗?每天守着这些牌位,每月放一次血,直到像叔公一样老去,然后把责任传给下一代——如果还有下一代的话。
不,他不能接受。他必须找到彻底解除诅咒的方法。
第二天一早,林致远开始行动。他仔细检查祠堂的每一个角落,寻找可能隐藏的线索。
在祠堂的藏书阁里,他找到了大量古籍,有族谱,有地方志,还有一些手抄的笔记。他一本本翻阅,寻找关于那个诅咒和封印的记载。
三天后,他终于在一本手抄笔记里找到了关键信息。笔记是第三任守祠人林守心写的,时间是乾隆年间。
笔记中详细记载了诅咒的来历:
“崇祯年间,吾祖林文渊官至礼部侍郎,因直言进谏,得罪权阉魏忠贤余党。彼等怀恨在心,请妖道‘血魔真人’施法诅咒。血魔真人以自身精血为引,施‘血瘟咒’,欲灭林氏满门。
“幸得龙虎山张天师相助,设‘九龙镇魂阵’,将诅咒封印于祠堂之下。然此阵需以林氏血脉为引,香火为续,方可维持。故立规:林家世代需有一人为守祠人,终身守护,不得婚娶,不得离祠。
“张天师预言:三百年后,诅咒之力将达顶峰,届时需有‘纯阳之体’的林氏后人,以‘九龙血’为引,方可彻底破除。否则,封印破碎,血瘟重现,生灵涂炭。”
林致远心跳加速。“纯阳之体”是什么?“九龙血”又是什么?
他继续往下翻,笔记的后半部分被撕掉了,只留下残页。但从残留的文字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