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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致远沉默了。他想起镇上行人警惕的眼神,想起空气中那种压抑...难道镇上的人都知道?
“他们都知道了。”林守义仿佛看穿他的心思,“三个月前,镇东头的老王头,不信邪,非要进祠堂看看。第二天,他就开始发烧,身上起红点,第三天,红点溃烂流血...第七天就死了。从那以后,镇上的人都绕着祠堂走。”
“那为什么不请人来做法事?不找其他高人?”
“请过。”林守义苦笑,“来了三个和尚,两个道士。结果两个疯了,一个死了,还有两个回去后就病倒了。那诅咒太凶,非林家人不能靠近。”
林致远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这一切太突然,太荒唐,但他看着叔公苍老而严肃的脸,知道这不是玩笑。
“我...我需要时间想想。”他说。
“你没有时间了。”林守义指向窗外,“今晚是朔月,阴气最重。如果今晚不加固封印,诅咒就可能破封。你必须现在就去祠堂,接任守祠人。”
“现在?怎么接任?”
林守义从怀里掏出一把古旧的钥匙:“这是祠堂正殿的钥匙,只有守祠人能持有。你拿着它,进入正殿,在祖先牌位前磕三个头,念诵传承誓言,然后...割破手指,将血滴在镇魂符上。”
他说着,又拿出一把小刀,刀身乌黑,刀柄刻着和林氏族规上一样的符号。
“这把‘镇魂刀’,也是守祠人的信物。用它在掌心划一道口子,让血流在镇魂符上,封印就能暂时加固。”
林致远接过钥匙和刀,手在颤抖。钥匙冰凉,刀更冰,像是从冰窖里拿出来的。
“如果我拒绝呢?”他问。
林守义闭上眼睛:“那我们就一起等死吧。不只是林家,整个临溪镇...都可能陪葬。”
窗外,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没有月亮,星光稀疏,夜黑得像是墨汁。
林致远最终做出了决定。他不能拿全镇人的性命冒险,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是真的。
他跟着叔公,走向祠堂。
祠堂在夜色中如同一头匍匐的巨兽。大门紧闭,门上的铜环在黑暗中泛着幽光。林致远用钥匙打开门锁,推开门。
门内是一片漆黑,只有正殿深处有一点微弱的灯光——那是长明灯,据说三百年来从未熄灭过。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叔公站在门外,“接下来的路,你要自己走。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头,不要应答。径直走到正殿,完成仪式。”
林致远深吸一口气,提着油灯,走进祠堂。
祠堂的院子很大,青石板铺地,两旁是厢房和回廊。夜风穿过回廊,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
林致远走向正殿。正殿的门虚掩着,从门缝里透出灯光。他推开门,里面是熟悉的景象:一排排的祖先牌位,从高到低排列,森严肃穆。供桌上点着长明灯,香炉里插着三炷香,但香已经熄灭了。
他按照叔公的嘱咐,在牌位前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走到供桌前。
供桌正中,铺着一块黄布,布上画着那个镇魂符。符是用朱砂画的,但在长明灯的灯光下,朱砂的颜色暗红得像是干涸的血。
林致远拔出镇魂刀,刀锋在灯光下闪着寒光。他咬咬牙,在左手掌心划了一道口子。
血涌出来,滴在镇魂符上。
第一滴血滴下,符上的朱砂突然亮了一下,像是被激活了。第二滴血滴下,整个符开始发光,不是红光,而是诡异的青绿色。
第三滴血滴下,地面开始震动。
不是地震,而是祠堂的地下有什么东西在动。低沉的声音从地底传来,像是野兽的咆哮,又像是无数人的哀嚎。
供桌上的牌位开始摇晃,有几个倒了下来。长明灯的火焰剧烈跳动,变成青绿色。
林致远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冲头顶。他想跑,但想起叔公的话:不要回头,不要应答。
他强作镇定,继续让血滴在符上。血越滴越多,符的光芒也越来越亮。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声音。
不是地底的声音,而是很近的声音,就在他身后。
“致远...救我...”
是女人的声音,很熟悉...是母亲的声音?林致远的母亲在他八岁时就去世了,但他还记得她的生音。
“致远,娘好冷...拉娘一把...”
林致远浑身僵硬。他知道这不可能是真的,母亲早就去世了。这是诅咒制造的幻觉。
“不要回头,不要应答。”他默念着。
但声音还在继续,这次变成了父亲:“致远,爹在这里...你看看爹...”
林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