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回复的同时,李维开始调查这栋楼的历史。他找到了一位曾经参与建筑维修的老师傅,现在退休在家。
“XX公寓?1998年建的那栋?”老师傅在电话里说,“我记得,我在那里干过活。怎么了?”
李维以写作为由,询问建筑结构是否有异常。
“异常?”老师傅想了想,“说起来,那栋楼在建造时出过事故。一个工人从十五楼摔下去,死了。家人说是被人推的,但没证据。后来那层楼的几间公寓,特别是事故点附近的,总是有问题。”
“什么问题?”
“声音。”老师傅说,“敲墙声,走路声,还有...哭声。我们维修时检查过好几次,没找到原因。管道、电线都正常。后来有住户请了法师,做了法师,好了一阵,但又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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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询问具体房间号。老师傅记不清了,只说是“中间那几间”。
1506、1507、1508正在中间位置。
李维又问是否知道十五年前的失踪案。老师傅沉默了一会儿:“那个啊...我知道。当时闹得挺大。但我觉得,那件事和建筑本身的问题可能有关联。”
“什么意思?”
“有些地方...就是吸引不好的事情。”老师傅的声音变得低沉,“就像漩涡,把周围的黑暗都吸进去。那栋楼的十五楼,可能就是这样一个漩涡。”
挂断电话后,李维的不安更加强烈。如果这层楼本身就有问题,那么陈建国夫妇的悲剧可能不是原因,而是结果——是这个空间异常的表现之一。
下午,警局朋友发来消息:档案找到了,但部分内容缺失。他发送了几张扫描件。
李维仔细阅读。档案证实了新闻报道的内容,但有一些细节没有公开:陈建国在妻子失踪前三个月购买了高额人寿保险,受益人是自己;邻居不止一次听到他们的争吵,有一次甚至报警,但苏梅拒绝指控丈夫;失踪当晚,有邻居看到陈建国在深夜搬运一个“很重”的行李箱下楼。
最重要的是,档案中有一份心理评估报告,指出陈建国可能有反社会人格倾向,但智商很高,善于操纵和伪装。
案件最终因为缺乏尸体和直接证据而搁置。陈建国的自杀被视为默认罪行,但法律上,他从未被定罪。
李维思考着这些信息。如果陈建国的鬼魂真的存在,他的执念是什么?忏悔?还是想隐藏什么?
他想起昨晚张老太的话:“也许完成他未了的事...也许找到他妻子的...”
如果苏梅的尸体从未被找到,那么找到它,让她安葬,是否就能让两个灵魂都得到安息?
但这个想法实施起来几乎不可能。十五年过去了,尸体如果存在,可能在任何地方。除非...
除非它从未离开这栋楼。
李维想起那个“很重”的行李箱。陈建国深夜搬运它下楼,但大楼有电梯,为什么不用?除非他不想被电梯监控拍到——如果当时有监控的话。或者,他根本就没离开大楼。
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如果陈建国将尸体藏在楼内的某个地方,然后假装搬运离开,实际上又偷偷带回...
李维决定检查大楼的公共区域。他花了一下午时间,从地下室到天台,仔细查看每一个可能藏匿东西的空间。大多数区域都被锁着或堆满杂物,没有明显异常。
直到他来到十四楼和十五楼之间的楼梯间。
那里有一个清洁工具间,门锁着。李维透过门缝往里看,里面堆着拖把、水桶和清洁剂。但在最里面,靠墙的位置,似乎有一个旧行李箱。
他的心猛地一跳。不可能这么明显,十五年都没人发现?
他找到管理员,借口说自己的钥匙可能掉在楼梯间,请求打开工具间。管理员有些不情愿,但最终还是开了门。
李维进去检查。那个行李箱确实存在,是那种老式的硬壳箱,上面落满灰尘。他试图拖动,发现异常沉重。
“这里面是什么?”他问管理员。
管理员看了一眼:“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可能是以前住户留下的垃圾,太重了没人愿意搬。”
“能打开看看吗?”
管理员皱眉:“不太好吧,别人的东西。”
“如果没人认领,就是无主物了。”李维坚持,“也许里面是贵重物品呢?”
管理员犹豫了一下,同意了。箱子没有上锁,只是扣着。李维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箱盖。
里面是书。满满一箱旧书,主要是法律和心理学教材,还有一些小说。箱底有一本日记。
李维拿起日记,翻开第一页。扉页上写着名字:陈建国。
他的手开始颤抖。管理员也看到了名字,脸色一变:“这...这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