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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孤独,但也很有趣。你会知道很多秘密,感受很多人生。从某种角度说,你获得了永生。
如果你不想永远困在这里,我有一个理论:路需要的是‘连接’,而不是‘囚禁’。如果我们能找到另一种方式提供连接,也许就能解脱。
但我没有时间验证了。今晚就是我成为路的日子。
祝你好运。
杨树生
1983年7月15日”
许薇握着信纸,手颤颤抖。杨树生留下了线索!路需要的是连接,不是囚禁。如果能找到另一种方式提供连接,就能打破循环。
但什么能替代人的意识?
她继续翻看笔记本,在最后一页的背面,发现了一个潦草的草图:画着一条路,路上有很多光点,光点之间用线连接,像一个神经网络。图下方写着:“意识网络?集体潜意识?路是寨子三百年记忆的具象化?”
突然,洞外传来脚步声。
许薇迅速把信和笔记本塞进背包,躲到洞壁阴影处。
进来的是龙阿公。老人看到洞内的情景,叹了口气:“你还是找到了这里。”
“杨树生不是自愿的。”许薇从阴影中走出来,“他在研究路,想用科学解释它。他成为路是为了研究,不是信仰。”
龙阿公点头:“我知道。他是个好人,也是个怪人。其他被选中的人都恐惧、抗拒,只有他充满好奇。他甚至问我们,成为路的过程能不能记录,能不能测量。”
“他想破解这个谜题。”
“但他失败了。”龙阿公说,“三十年来,他确实成了路,指引我们,保护我们。但他也没有破解谜题。路还是每三十年需要一个人。”
“因为他缺少帮助。”许薇举起信,“他在这里留下了线索。路需要的是连接,不是人。如果我们能找到另一种连接方式......”
“我们试过。”龙阿公打断她,“三十年来,我们试过用牲畜祭祀,试过供奉珍宝,试过请法师做法。但都没有用。路只认人,因为只有人的意识足够复杂,能维持路的‘生命’。”
许薇想到杨树生信中的话:路收集行人的意识碎片。也就是说,路的力量来自所有行走其上的人。
“如果......如果让寨子所有人都离开呢?”她突发奇想,“没有人走这条路,路得不到意识滋养,会不会自然消亡?”
龙阿公苦笑:“我们试过。二十年前,政府动员我们整体搬迁,搬到山下的移民村。但不到一个月,那条新修的路就塌方了,移民村的房子也莫名其妙起火。路在警告我们:不能离开。”
“可是......”
“姑娘,接受现实吧。”龙阿公的语气充满悲哀,“这就是雾隐村的命运。我们靠山吃山,路是我们的命脉。命脉需要滋养,我们就必须滋养它。这就是代价。”
“那为什么要是外乡人?为什么不是你们寨子自己的人?”许薇质问,“三百年了,你们用外人的命换自己的生存,这不公平!”
龙阿公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你以为我们愿意吗?每三十年,我们都要背负一条人命债,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慢慢变成路。我们的祖先立下规矩:每户必须出一人成为路,直到所有户都轮过一次,才能选外乡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册子,翻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有一个日期。
“这是我家的族谱。”龙阿公指着其中一个名字,“龙大山,我的曾祖父,1843年成为路。龙秀英,我的姑姑,1903年成为路。龙建国,我的堂兄,1973年成为路。下一个轮到我家,是2033年,会是我的孙子。”
许薇震惊了。原来寨子每户都要轮流献出家人。三百年,至少十代人,每代人都有一个亲人“成为路”。
“我们不是冷血。”龙阿公的声音哽咽,“每次祭祀,全寨子都要斋戒四十九天,为成为路的人祈福。我们会把他的名字刻在祭坛上,世代铭记。我们知道这是罪孽,但我们别无选择。没有路,寨子就死了。”
许薇沉默了。她突然理解了寨子人的复杂眼神——那不是对受害者的冷漠,而是对命运的无奈,和对自身罪孽的愧疚。
“就没有其他办法吗?”她轻声问。
龙阿公摇头:“至少我们没找到。”
“那杨树生呢?他找到线索了。”
“也许吧。但他已经成了路,无法告诉我们答案了。”
许薇握紧手中的信。杨树生用自己为代价,换来了线索。现在这个线索在她手里。她必须找出答案,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杨树生,为了寨子,为了以后不再有人牺牲。
“今晚就是七月十四。”龙阿公说,“子时一到,祭坛的鼓会显示被选中的人。如果是你们中的一个,我们会按仪式进行。如果不是,你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