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

    展昭接过玉佩，指尖抚过那行小字，心头涌起万千情绪。

    “所以……我现在该怎么办？揭竿而起？攻打京城？还是……继续做个江湖人？”

    “这由你自己决定。”顾凌霜道，“没有人能替你承担命运。但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姐姐莲心，至死都在等你回来。”

    展昭猛然抬头。

    “她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的使命。她在日记里写过一句话：‘哥哥，如果你看到这些字，请一定要活下去。娘亲没能完成的事，交给你了。’”

    泪水无声滑落。

    展昭低头，紧紧握住玉佩与长剑，双肩微微颤抖。

    “我……不想打仗。”他哽咽道，“我不想让更多人像杨棠、像程玲那样失去家人。可如果我不站出来，是不是就意味着，所有人为我付出的牺牲，都成了笑话？”

    顾凌霜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那就去找答案。走遍天下，访尽故人，问问每一个曾为你流泪、为你流血的人??他们希望你成为什么样的人。”

    “然后呢？”

    “然后……”她望向北方，“当你心中有了答案，自然就知道该不该拔剑。”

    ※※※

    又过了三个月。

    边关告急，西夏铁骑突袭雁门，烧杀抢掠，边境十城沦陷。朝廷派兵镇压，却屡战屡败。传言称，新任主帅正是庞吉余党，故意放敌深入，意图逼迫皇帝禅位。

    与此同时，江湖震动。

    一份匿名檄文流传天下，署名“松风客”，历数庞氏罪状，揭露影帝篡位阴谋，并号召天下义士共举义旗，匡扶正统，还政于真龙血脉。

    各地帮派纷纷响应：青竹帮重开山门，集结三千精锐；峨眉、昆仑、点苍等正道门派联名支持；就连一向避世的墨家机关城也派出子弟，运送弩车火器。

    而在西北荒漠深处，一支神秘军队悄然集结。为首者白衣胜雪，手持寒月刃，身后千余名黑甲战士列阵如林，人人佩戴一枚莲花徽章。

    没有人知道他们从何而来。

    但所有人都听说了一个名字??

    **展昭**。

    他不再是那个只为师父报仇的少年长老，也不再是逃避身份的流浪剑客。

    他是松风客，是皇嗣之后，是万千人心中的光。

    而在千里之外的某座小镇酒馆里，钟馗与连彩云对坐饮酒。

    窗外细雨绵绵，一如初遇那日。

    “你说他会不会来？”连彩云问。

    “一定会。”钟馗饮尽杯中酒，笑道，“因为他欠我一场决战。”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脚步声。

    帘布掀开，一人缓步走入，身穿青布长衫，腰佩素剑，眉目坚毅，正是展昭。

    他看着二人，微微一笑：“两位，好久不见。”

    钟馗起身，举起空杯：“再来一局？这次赌注加倍。”

    展昭落座，目光澄澈：“好。不过这次，我不赌铜钱了。”

    “那你赌什么？”

    “我赌??”他缓缓道，“这个天下，能不能变得更好。”

    钟馗愣住，随即朗声大笑。

    笑声穿透雨幕，回荡在江湖尽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