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哥……你、你回来了?那个……面试……怎么样?”
白衡抬眼看了看她,故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声音也闷闷的:
“唉……别提了……”
他这副模样,让张图图最后一点希望也快破灭了。
她只觉得鼻子一酸,眼圈立刻就红了,但还是强忍着,伸手拉住白衡的衣袖安慰:
“没、没关系的……衡哥。这次不行……咱们再想别的法子。总会有办法的,你别太……”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白衡嘴角控制不住的咧开了!
张图图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她立刻松开了白衡的衣袖,用力捶了一下他的胳膊,又好气又好笑地嗔怪道:
“好哇!白衡!你竟然敢骗我!装这副样子来吓唬我是不是?!”
白衡这下再也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抬起头,脸上哪里还有半点沮丧?
眉梢眼角全是藏不住的得意和欢喜。
赶紧从怀里掏出那张盖着鲜红印章的聘书,献宝似的双手递到张图图面前,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图图!你看!我通过了!聘书都拿到了!以后,我就是咱们村‘特邀贡献岗’的实务先生了!
每周去村委楼上两次课,教文书和管事们记账、写文书!
因为我不要工钱,付给我的酬劳是一个月四个积分。”
张图图猛地睁大了眼睛,一把接过那张对两人来说重若千钧的纸。
她如今已经识得一些简单的字,手指一个字一个字地摸过去:
“兹聘请白衡先生为桃源村理事会特邀贡献岗实务讲师……”
下面盖着桃源村理事会的红色大印。
是真的!不是做梦!
巨大的喜悦像潮水一样瞬间淹没了她。
“太好了……衡哥!太好了!”
她一边哭一边笑,语无伦次。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能行!你那么厉害!肯定能行!”
白衡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声音也有些哽咽:
“嗯……我做到了。
图图,以后,我就能靠自己的本事,堂堂正正地挣积分了。
等积分攒够了……我就能真正落籍在桃源村!
到时候,我就不再是‘灰户’,我是桃源村的人,
我们的孩子,生下来就是桃源村的娃娃,可以堂堂正正读书,堂堂正正做人!”
他说着,眼眶也红了。
脱离奴籍,是沈砚天大的恩典,给了他自由身。
但只有现在,通过自己的争取,拿到这份工作,他才真正感觉到,那份沉重的、世世代代压在他们白家头上的“奴”字烙印,正在被他自己,一点点地、用力地擦去!
从此以后,他白衡的一切,都将是他自己努力挣来的!堂堂正正,顶天立地!
他们俩在淮月楼大门处又哭又笑,动静早就惊动了淮月楼里的其他人。
所有人都围过来恭喜他们这对小夫妻。
张秀高声笑道:
“哎哟!这是天大的喜事啊!小白掌柜,啊呸,现在该叫白先生了!恭喜恭喜啊!”
阿福也蹦了起来,兴奋地嚷嚷:
“白衡你真厉害!以后你就是桃源村教管事的先生!这可太威风了!”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恭喜:
“图图,你可真幸福,兜兜转转还是嫁到了咱们桃源村本村!”
“图图姐,这下你可放心了吧!金窝银窝不如咱们的桃源窝!你就安心的在窝里待着吧。”
“不久以后,小白掌柜就是咱正儿八经的村里人了!”
“这可是靠真本事挣来的!硬气!对谁炫耀都不怂。”
“小白掌柜,快,快去写信报喜,快告诉家里人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淮月楼里的热闹,久久没有平息。
每一个人都仿佛被这份喜悦感染,干活都更带劲了。
五月的桃源牧场,只要太阳一出来,放眼望去,就是满眼亮汪汪、鲜灵灵的绿。
经过钻井队几个月的不懈努力,牧场里已经成功打出了八口深水井!
每一口井边,都配备了两个定制的超大石槽,用来蓄水和供牲畜饮用。
目前足足有十六个大石槽分布在牧场各处,水源供应充足又方便。
这个打井的进度,可比当初雷震岳预估的要顺利得多,也快得多。
连雷震岳自己都感慨,这恐怕是他们这支小队在京畿道地界上,干得最舒心、最顺畅的一趟活了。
这种“舒心”,可不仅仅是因为打井的顺利。
更因为桃源村理事会的大气和诚信。
每完成一口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