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幽煞郎君踉跄扑去,"你不是因炼器反噬而亡吗?"
"是蟾星教主害的。"颛玄握住星纹匕首,"他骗你大哥炼‘星髓剑’,实则抽其魂炼替身傀儡。你大哥临死前以匕首刺心,才保住一缕残魂等你。"
匕首离体的瞬间,华服青年化作飞灰。幽煞郎君跪地嘶吼,黑蛇锁链应声断裂。少年们纷纷清醒,望着掌心星纹痛哭失声。
"原来......我也是棋子。"幽煞郎君惨笑,突然夺过骨杖砸向血池:"蟾星老贼!你骗我弑兄炼童,今日便与你同归于尽!"
池底轰然塌陷,露出更深处的祭坛。坛中央坐着个干瘦老者,袖口金蟾已褪色——正是蟾星教主!他狞笑着捏碎符石:"痴儿!既知真相,便成为圣殿最后的祭品吧!"
幽冥血光冲天而起,整座矿坑开始崩塌。白灵化作蛟形护住众人,却见幽煞郎君扑向祭坛,以身为锁缠住老者:"王九叔!带孩子们走——"
"轰!"
地火吞没了最后的身影。雨停时,废矿坑只剩焦土。王九背着昏迷的少年们走出废墟,掌心紧握着半块金蟾碎玉。
三日后,铸剑山庄旧址。幽煞郎君的衣冠冢前,野菊开得正盛。颛玄放下一捧新摘的菊花,轻声问:"阿灵,幽煞哥哥的魂回家了吗?"
"回家了。"白灵望向天际,"星渊殿的封印已补,幽冥道永绝。他与他大哥的魂,都在祖剑里安息了。"
远处传来少年们的诵经声——是王九领着他们超度亡魂。经幡在风里翻飞,拂过冢前新刻的碑文:
"曾堕幽冥心未死,终化星尘护苍生。"
颛玄踮脚,将一块糖糕放在碑前:"幽煞哥哥,下次投胎,记得找个给你真糖糕的叔叔呀。"
风拂野菊,簌簌如答。
云京的初雪落在朱雀殿的琉璃瓦上时,南海的急报撞碎了晨钟。颛玄正踮脚够着窗棂上的冰凌,忽见王九疾步跨过殿槛,斗篷上的雪屑簌簌滚落:"陛下!澜洲八百里加急——玄夜国的铁甲舰闯进沧澜湾了!"
皇帝手中的茶盏一顿,碧螺春的暖香凝在寒气里:"玄夜国?可是那个以‘缉拿邪修’之名,横扫南境三国的玄夜?"
"正是。"王九展开海图,指尖点向沧澜湾畔的星罗岛,"三日前,玄夜舰队以‘清剿蟾星余孽’为由,强占星罗岛。今早更派出八艘铁甲艨艟,逼近我澜洲盐场!"他抽出另一卷绢帛,"澜洲节度使奏报,玄夜人拆了盐场工棚,用我们的海盐炼‘破罡弩’,还抓了三百盐工当人质!"
白灵倏然现身,蛟鳞在雪光里泛出冷蓝:"星罗岛底下是东海地脉的咽喉。若被玄夜人掌控,他们能用破罡弩射穿地脉,引幽冥海水倒灌云京!"她指尖划过海图上星罗岛的方位,"更棘手的是,岛上的‘镇海石’乃老龙王所立,一旦损毁,东海万灵皆会癫狂!"
颛玄扒着海图边缘,忽然轻嗅:"王九叔,绢帛上有海腥味......还有铁锈和火油味!"他踮脚指向奏报末尾的一行小字,"这里说‘玄夜舰船裹铁甲,弩机喷火,声如雷震’——是不是像阿娘说的‘喷火铁螃蟹’?"
殿外忽然传来金石相击之声。众人奔至廊下,见数十名工匠正抬着几尊青铜巨物踏雪而来。为首的老匠人须发皆白,额角刺着澜洲渔民特有的浪纹刺青:"草民澜洲镇海使林莽,奉节度使之命,献‘镇海戟’于陛下!"
雪地里陈列着三尊蛟龙造型的青铜炮,龙首昂扬,龙尾盘卷成基座,龙鳞上刻着星渊图腾。林莽抚着炮身上的刻痕:"此乃澜洲先祖所铸‘镇海戟’,以地心炎铁为骨,星陨石为芯,一戟可射千步,专破铁甲舰!但三百年来无人能驱动,需以地脉之火点燃......"
"地脉之火不就在星罗岛底下吗?"颛玄突然拽皇帝衣袖,"阿爹!玄夜人抢岛,是不是就想偷地脉之火?"
白灵与皇帝对视一眼,神色骤凛。
当夜,沧澜湾波涛如怒。玄夜国的铁甲舰列阵海上,舰首弩机泛着幽光,如同浮在海面的铁蜈蚣。颛玄趴在白灵化作的蛟背上,小手里紧攥着林莽给的蛟鳞镜——透过镜面,可见舰队中央最大的主舰上,有个披黑氅的男人正持镜眺望星罗岛,镜光所及之处,海浪竟逆流倒卷!
"是‘逆海镜’!"白灵蛟尾扫开浪涛,"玄夜国师夜魇的本命法器,能搅乱海流,助铁甲舰突防!"
话音未落,主舰弩机突然喷出火光,一道赤焰直扑星罗岛岸边的镇海石!
"不好!"林莽在岸边惊呼,"他们要强夺地脉之火!"
但赤焰却在触及镇海石前诡异地折返,反而撞向玄夜舰队的侧翼——是颛玄颈间龙鳞自发绽出金红光罩,将弩火反弹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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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魇猛地转头,逆海镜直照颛玄:"龙魂?!难怪能挡我弩火......可惜今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