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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抱着他落在柳树下。月光照亮树根旁的土坑,里面堆着半具白骨,肋骨间插着半截断剑。她刚要动手,土坑里突然窜出团黑雾,裹着腐臭的气息扑过来——是疫鬼,青面獠牙,指甲刮得地面滋滋作响。
"阿玄闭眼!"白灵挡在小皇帝身前,指尖凝出冰蓝色的妖力。可疫鬼太多,她刚逼退两只,第三只已经扑到了颛玄跟前。
"阿灵!"颛玄猛地睁开眼,小手按在地面上。他的掌心泛起金红的光,那是龙魂之力。地面的土突然翻涌,一道金芒从地下窜出,直接穿透了疫鬼的胸口。
疫鬼发出尖啸,化作青烟消散。白灵震惊地看向颛玄——这孩子竟能操控地脉之力!她这才想起,颛玄是龙魂转世,天生就能沟通地脉万灵。
"还有那边!"颛玄指着东边的土堆,"有个穿铠甲的叔叔,他说他叫陈三,等了三百年,想回家......"
白灵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在土堆里看见半副铠甲,护心镜上还刻着"忠勇"二字。她咬破指尖,在地上画了道符,将铠甲和白骨一起封入符中:"阿玄,帮阿灵把这些魂灵送到轮回井。"
颛玄点点头,小手按在地面。地脉里泛起涟漪,那些游荡的魂灵渐渐聚成光点,随着他的指引往地下深处去了。
当最后一缕魂灵消失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白灵抱着颛玄坐在柳树下,从怀里掏出块桂花糕:"阿玄饿了没?"
颛玄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忽然皱起眉头:"阿灵,这桂花糕里有股味道......像昨夜那个穿玄色斗篷的女人送的鱼。"
白灵的手一抖,桂花糕掉在地上。她猛地抬头,望向汴河对岸的芦苇丛——那里有团黑影一闪而过,腰间挂着的铜铃,正是前日在太液池见过的"阴鸦"标记。
"是乌煞门。"她低声道,"他们在监视我们。"
颛玄舔了舔嘴角的桂花渣:"阿灵,他们是不是怕地脉里的大哥哥回家?"
白灵摸了摸他的头:"或许是怕我们找到真正的凶手。"她望向东方渐白的天际,"等霍乱平了,阿玄要帮阿灵查清楚,到底是谁在搅动地脉,害了这么多人。"
颛玄用力点头,小胸脯挺得老高:"嗯!阿玄是皇帝,要保护天下人!"
晨雾里,两人的身影渐渐模糊。汴河旧道的土坑中,最后一缕阴火熄灭了。白灵望着重新归于平静的地脉,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晨钟——是镇北王府的小郡主阿棠在敲钟,说是要为染病的百姓祈福。
她摸了摸袖中那块焦黑的木片,上面的"九"字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忽然明白,这一切的背后,或许藏着更大的局。但此刻,她望着怀里的孩子,只觉得就算前路再难,只要有他在,那些黑暗终将被龙鳞照亮。
汴河旧道的疫鬼平息不过七日,玉京又起风波。
这日清晨,含章殿的青铜鹤首香炉里飘出股甜腻香气,颛玄趴在御案上打了个喷嚏,小手指揪住皇帝的龙袍:"阿爹,这味道像...像阿娘妆匣里的波斯玫瑰膏,可又多了股铁锈味。"
皇帝正翻着天一阁新呈的密报,闻言抬头:"波斯玫瑰膏?阿娘昨日确实用了,可朕闻着不似。"他接过密报,眉峰骤紧——西域商队送来一批"星渊花",说是从南溟极国商人手中换得,能解百毒,宫里已有贵女用它泡茶,结果吐泻更甚。
"南溟极国?"颛玄眨眨眼,"阿桃说那是极南的国,跨三洲过九海要坐三年宝船。"他忽然凑近密报,小鼻子动了动,"这墨字里有股焦糊味,像...像前日阿灵姐姐烧的符纸。"
白灵恰在此时从梁上跃下,素白衣袂沾着星点露水。她接过密报扫了两眼,指尖便凝出冰蓝妖力——纸页上"星渊花"三字泛着幽紫,竟是被某种邪力浸染过。
"陛下,"她垂眸道,"这花有问题。"
是夜,天一阁的藏书阁飘着清苦的药香。白灵将"星渊花"浸在琉璃盏里,花瓣泛着诡异的荧光,水面倒映出团模糊的黑影。"这不是凡花。"她指尖轻触水面,黑影突然凝成张人脸,五官扭曲如裂帛,"是星渊邪修的'窃星髓'。"
颛玄趴在她膝头,小手攥着她的袖角:"星渊?阿灵说过,海外有星渊秘境,藏着上古星灵的遗脉。"
"正是。"白灵摸了摸他的头,"三百年前我在东海见过类似的邪物,那时称它'星渊花',是星渊秘境的灵植,能引星灵入体,却也能污了地脉。"她翻开《山海异闻录》,指给颛玄看:"你瞧,这页记载'星渊之花,承星髓而生,若被邪修摘取,必引星轨错乱,地脉生疫'。"
皇帝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可这花为何会出现在玉京?"
三人同时转头,见皇帝捧着个云纹檀匣,匣中躺着半朵"星渊花",花瓣边缘焦黑,像是被烈火烧过。"镇北王府送来的。"他神色凝重,"阿棠说,这花是从疫区废墟里挖的,旁边有具穿玄色斗篷的尸体,腰间挂着乌煞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