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冥瘫倒在地,面如金纸。他胸前衣襟已被鲜血浸透,那些紫黑色纹路已蔓延至脸颊,看上去狰狞可怖。更严重的是,他呼吸微弱,瞳孔开始涣散——血祭唤祖之术正在反噬,带走他最后生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箫前辈!”林清羽跪地施救,银针连刺他十三处大穴,却收效甚微。他的经脉正在寸寸断裂,不是外力所致,而是从内部“枯萎”,仿佛生命力被某种力量彻底抽干。
青鸢探他脉息,脸色一沉:“血祭之术一旦开始便无法逆转……他至多还有半个时辰。”
林间忽然传来鸟雀惊飞之声。
远处,夜枭古寨的方向升起数道黑烟,隐约还有厮杀声随风飘来。显然,血痋教的袭击不止祖灵洞窟一处,整个古寨都已陷入战火。
“必须立刻离开。”青鸢警惕地环顾四周,“大祭首能追踪幽曈剑的气息,此地不宜久留。”
林清羽看着奄奄一息的箫冥,忽然想起什么。她解下幽曈剑,仔细摸索剑鞘内侧——果然,在鞘口向下三寸处,有一片极薄的夹层。她用银针小心翼翼挑开,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丝绢。
丝绢上以银线绣着数行小字:
“余,天权剑主凌素心,留书于后:”
“七星锁痋阵,实为‘七棺镇门’之局。天枢为棺盖,余六剑为棺钉。”
“然棺中所葬非邪秽,乃吾师兄叶寒舟——彼以身化钥,自封于门。”
“欲破此局,需寻‘无目者’,彼知‘钥匙’真意。”
“又及:血痋所求非开门,乃夺钥。钥若落其手,门将永开,此世尽墨。”
“慎之,慎之。”
丝绢末端,还有一个简略的地图,标注着一个地点:云梦大泽·盲叟渡。
无目者……盲叟渡……
林清羽心头剧震。她猛地想起,师父玄尘子曾提过云梦泽深处住着一位盲眼老叟,精通上古秘闻,但性情古怪,三十年不见外客。难道那就是凌素心所说的“无目者”?
“咳咳……”箫冥忽然咳嗽起来,喷出的血中夹杂着紫黑色碎块。他睁开眼,眸光涣散,却强撑着说道:“去……去东海……”
“什么?”
“我师父……临终前说……”箫冥每说一字都极度艰难,“若遇死局……可寻东海‘蜃楼岛’……岛主与我师门……有旧……”
话音未落,他彻底昏迷。
林清羽握紧丝绢,又看向怀中那枚玉简。两样东西,两个方向:云梦泽的“无目者”,东海的“蜃楼岛”。该选哪条路?
“不能去东海。”青鸢忽然开口,“从此地往东,必经‘瘴毒沼泽’,那是血痋教在南隗的重要据点。你们此刻状态,闯不过去。”
“那云梦泽呢?”
“在西,距此一千二百里。途中需经过三个江湖势力范围,但至少……没有血痋教的大规模部署。”青鸢顿了顿,“我可送你们至云梦泽边缘,但入泽之后,夜枭部便无能为力——那里是‘雾隐门’的地盘,与我部有世仇。”
世仇。林清羽想起隐麟坞的泥菩萨,那正是雾隐门的外围势力。若是如此,这一路恐怕也非坦途。
她低头看箫冥,又看手中幽曈剑。剑身玄色深沉,映出她苍白的脸。脑海中,星图静静悬浮,七颗主星中,天权星已完全点亮,而天枢星依旧黯淡——那颗星对应的,正是以身化钥的叶寒舟,以及师父枯守的隗山地宫。
“去云梦泽。”她做出决定,“但不是我们三人。”
青鸢皱眉:“何意?”
“兵分两路。”林清羽撕下衣襟,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一个简图,“你带箫前辈往北,绕道‘北冥寒渊’方向——血痋教的重点在东西两条路,北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北冥寒渊附近必有医道高人,或许能暂缓他的伤势。”
“那你呢?”
“我独自西行,引开追兵。”林清羽将幽曈剑系回腰间,“大祭首要的是星图记忆和幽曈剑,我这两样都有,他必会主力追我。你们趁机北上,若箫前辈能醒来……告诉他,东海蜃楼岛,我会去。”
“你这是在送死!”
“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林清羽从箫冥怀中取出那枚发烫的金属片——所谓的“第八碎片”,“此物能感应其他碎片,我带着它,血痋教便如掌灯夜行,无处遁形。而你们……”
她将金属片贴在幽曈剑鞘上,运起残存的星力。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金属片竟缓缓“融化”,渗入剑鞘之中。剑鞘表面的黑色变得更深邃,而那些星辰纹路却越发清晰。
“现在,幽曈剑的气息会放大数倍,足以掩盖你们的行踪。”她收剑起身,看向青鸢,“青鸢姑娘,请以夜枭部的秘法为他续命。若……若我真有不测,至少他知道该去哪里。”
青鸢沉默良久,最终点头:“向北三十里有一处夜枭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