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暗金蝉虫,是祸患,但或许……也能成为一把钥匙?一把打开眼前这迷雾,甚至引出更多秘密的钥匙!
风险巨大,可能万劫不复。但机遇,往往也与危险并存。
她将暗金蝉虫重新用油纸包好,却没有放入药箱,而是单独揣入怀中。然后,她站起身,望向对面那座云雾缭绕的险峰,眸光锐利如剑。
调息,进食,处理身上细微的擦伤。一个时辰后,林清羽感觉体力恢复了大半,内力虽未复旧观,但已能顺畅运转。
她不再犹豫,看准路线,身形如猿猴般,开始向着下方深谷,谨慎而坚定地降去。目标,正是对面半山腰那点可疑的金属反光之处。
深谷幽邃,云雾如海。而在她离开后不久,鹰嘴岩平台上,那块包裹过暗金蝉虫的油纸,被一阵突兀的山风卷起,飘飘荡荡,落向下方无底深渊。
油纸上,一点微不可察的暗红色光点,如同呼吸般,极其缓慢地闪烁了一下,旋即彻底湮灭。
与此同时,数十里外,伏牛镇通往山林的某条小径上,三名身着南疆特色短打、腰间挂着古怪铜铃的汉子,正围在一起。其中一人手中捧着一个拳头大小、刻满符文的黑色罗盘,罗盘中央,一根骨针正无规律地微微颤动。
突然,骨针猛地指向西北方向,剧烈跳动了一下,针尖闪过一丝极淡的红芒,但随即又恢复混乱的颤动。
“嗯?”持罗盘的汉子眉头一皱,“刚才……痋引有反应?方向……西北深谷?但怎么又消失了?”
“是不是那逃掉的‘药奴’还没死透?或者金蝉被什么东西触动了?”
“不管了!那边是‘禁地’边缘,本就古怪。先把这边搜寻完,若再无发现,就去那边看看!长老有令,任何与‘金蝉’相关的异动,都必须查清!”
“是!”
铜铃轻响,三人身影没入山林,朝着西北方向,疾行而去。
深谷之中,林清羽对此一无所知。她正沿着湿滑的岩壁,向下攀援,逐渐接近谷底那奔腾咆哮的冰冷河水,与对岸那座沉默而险峻的孤峰。
云雾,在她身边聚散离合,仿佛无数双窥探的眼睛。
悬棺密符·金蝉引路
深谷如巨兽之口,吞天光,纳云雾。林清羽贴着湿滑冰冷的岩壁向下,指尖紧扣石缝,足尖探寻着微不足道的凸起,每一次移动都需凝聚全身气力与心神。耳边是谷底河水奔腾不息的咆哮,水汽混合着积年腐叶与某种矿物特有的淡淡腥气,形成一股沉重潮湿的浊流,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越向下,光线越暗,即便正午时分,谷中也似黄昏般晦暗不明。
她内力受制,轻功大打折扣,攀援格外费力。左腿旧伤处传来阵阵隐痛,体内几种异力虽暂时平衡,但如同在钢丝上行走,稍有不慎便是失衡反噬。怀中那暗金蝉虫的存在,更如一块寒冰贴在胸口,时刻提醒着潜在的致命威胁。
下降了约莫百丈,终于踩到一片较为平缓的、由历年山洪冲积形成的碎石斜坡。斜坡向谷底延伸,隐没在浓得化不开的乳白色雾气中。对岸那座险峰此刻近在咫尺,仰头望去,峭壁如刀削斧劈,直插云雾,半山腰处依旧朦胧,但那点金属反光的位置,大致可以判断了——位于峭壁中段,一处被几株顽强斜生的古松和大量藤萝遮掩的凹陷区域。
要到达那里,必须横渡脚下这湍急冰冷的河水,再攀上对面更为陡峭的绝壁。
林清羽在碎石滩上略作调息,观察河水。河面不宽,仅十余丈,但水流湍急,暗礁密布,水色浑黄,打着诡异的漩涡。寻常舟楫难渡,轻功飞跃亦需借力之处。她目光扫视,发现上游不远处,几根不知何时断裂的粗大古木横亘在河心礁石之间,形成一座极不稳定的“天然木桥”,但木头湿滑,被水流冲刷得摇晃不止。
别无选择。
她提一口气,将“踏雪无痕”的身法催到所能及的极致,身形如轻烟般掠上那最靠近岸边的第一根浮木。浮木受力,猛地一沉,水流冲击下剧烈旋转。林清羽足尖急点,借那微小的反弹之力,已跃向第二根木头。如此连续五六次起落,险象环生,有两次几乎滑入冰冷的激流,全凭超卓的平衡与应变堪堪稳住。
最后一跃,她落在对岸湿滑的岩石上,踉跄一步,扶住岩壁才未摔倒。回头望去,那几根浮木已在波涛中载沉载浮。退路已渺。
稍定心神,她开始打量眼前的绝壁。岩石呈一种暗沉的铁灰色,坚硬异常,缝隙中生长着湿滑的苔藓和少量带刺的灌木。那目标凹陷处,在下方仰望,更显高远险峻,藤萝如帘幕垂下,随风轻荡。
攀爬绝壁,比之前的下行更加凶险。她将“秋水”剑反手插在背后,取出药箱中一副特制的、指尖嵌有精钢钩刺的薄韧手套戴上,又用牛筋索在腰间做了简易保险。深吸一口气,开始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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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寸攀升,都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