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刘汉山组织村里人上山砍伐白蜡条,按斤给他们支付工钱;又雇了几辆大车专门跑焦作。回来的焦炭,除了供应本地需求,还销往周边各县。生意越做越大,刘家渐渐成了当地新崛起的“户家”。
就在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的时候,一个意外的访客打破了这份平静。
那天下着蒙蒙细雨,刘汉山正在院子里整理账本,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抽泣声。开门一看,竟是刘百成——孔留根的 儿子,他的干儿子。
这孩子浑身脏得就像刚从泥坑里捞出来一样,脸上还挂着泪痕,一见哭得更厉害了:“大爷,你快救我吧?”
刘汉山闻声走了出来,看到这情景大吃一惊:“百成?你这是怎么回事?”
“干大”,刘百成“哇”的一声扑进刘汉山怀里,哭着说:“我不回家了!孔侯五是个大坏蛋,专门欺负我。”
刘汉山一把将孩子抱了起来,他那双手平日里能轻松抡起百斤重的麻包,此刻却微微颤抖。他用粗糙的大手轻轻擦去孩子脸上的泪水,自己的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砸在刘百成的衣襟上,晕开一个个深色的圆点。
“别怕,有干爹在。”刘汉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告诉干大,孔家出什么事儿了?”
刘百成抽抽搭搭地说:“侯五当了管家后,克扣下人的月钱……我娘病了,我去求预支工钱,被侯五给打了出来……”
听到这里,刘汉山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紧紧抱着刘百成,像护崽的母兽一般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好个侯五,克扣工钱,连孩子都打!”
刘汉山踏出孔家大门之际,尽管内心情绪翻涌复杂,却仍能维持表面的平静。然而此刻,仅仅为了一个孩子,他竟难以自控地浑身颤抖,就连手指也不自觉地抽搐起来。这种反常的表现,连他自己都感到十分诧异。
在他的内心深处,孔家一直如同乱麻一般,越是试图理清,就越是纠缠不清。那些过往的恩怨情仇,恰似一根根细微的刺,深深扎进记忆之中,每一次回想起来都会隐隐作痛。这突如其来的孩子事件,不知为何就触动了那根最为敏感的神经,让他多年来压抑的情绪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
那天晚上,刘汉山独自在院子里坐了很久。月光下,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低声自语:“老东家啊……我对不住您……”
刘百成的到来,宛如一粒火星,瞬间点燃了刘汉山压抑已久的怒火与责任感,一场风暴正在这个汉子的内心深处悄然酝酿。
第二天清晨,刘汉山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为之惊讶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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