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无菌操作台泛着冷白的光,叶之澜小心翼翼地用移液器吸取微量藻株基因片段,滴入装有缓冲液的离心管中。管壁上的水珠折射着PCR仪的橙红色指示灯,映得她眼底也泛起一层细碎的光。萧凡站在旁边,手里攥着穆萨刚发来的非洲藻株活性报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纸上“高温环境下活性下降20%”的字样。
“第一次杂交的藻株样本,细胞壁破裂率还是太高。”叶之澜将离心管放入离心机,按下启动键,机器嗡鸣声瞬间填满了不大的实验室,“我调整了三次培养基渗透压,还是没找到最佳值。”萧凡走过去,将报告摊在操作台上,指着非洲土壤的pH值数据:“你看,非洲那边土壤偏碱性,咱们之前用的嘎查村藻株,本来就更适应中性土壤,再加上高温,活性自然受影响。或许可以先从土壤适配性入手,再做基因编辑?”
叶之澜点点头,伸手拿过显微镜下的载玻片——那是穆萨寄来的非洲本地藻株样本,细胞壁比嘎查村的藻株更厚,像裹了一层坚硬的铠甲。“这种本地藻株能扛住高温,但药效成分含量比咱们的低15%。”她调出电脑里的基因序列图,指着其中一段高亮区域,“如果能把嘎查村藻株的‘高药效基因’和非洲藻株的‘高温抗性基因’拼在一起,说不定能行。”
接下来的半个月,实验室成了两人的“战场”。白天,他们在无菌室里反复调试基因编辑的酶浓度,离心机、电泳仪连轴转,有时忙得连午饭都忘了吃,只能啃几口提前备好的面包;晚上,萧凡对着电脑分析非洲的气候数据,叶之澜则整理嘎查村村民反馈的藻株药液效果,对比不同温度下的药效差异。有天凌晨三点,叶之澜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电泳图里的一条清晰条带:“萧凡!你看!这次的基因片段整合成功了!”萧凡揉着通红的眼睛凑过去,看清条带的瞬间,疲惫一扫而空——那条代表“杂交藻株”的条带,亮度均匀,没有杂带,意味着第一次基因编辑尝试,终于有了成果。
他们立刻将培育出的3组候选杂交藻株分装,一组留在实验室观察,另外两组分别寄往嘎查村和非洲。寄往嘎查村的包裹里,叶之澜特意放了一张手绘的“藻株活性观察表”,上面用简单的图画标注了“藻株颜色(绿色/黄绿色/黄色)”“培养液清澈度”等观察项,方便村民记录。寄往非洲的包裹则附了萧凡写的详细说明,教穆萨如何用简易的pH试纸检测培养液酸碱度,确保藻株培养环境稳定。
等待反馈的日子里,两人没闲着,而是启动了“藻株共生种植系统”的试验。在嘎查村村委会的支持下,他们划出2亩肥沃的土地,分成“藻株-小米共生组”和“普通小米组”。萧凡带着村民翻地时,特意在共生组的土地里埋了浅水管,这些水管连接着旁边的藻株培养池,能将含有藻株分泌物的培养液缓慢滴灌到小米根系周围。“藻株产生的氧气能让小米根系更发达,小米根系分泌的有机物又能喂饱藻株,这是双赢。”萧凡一边调整水管的滴灌速度,一边给围过来的村民解释,扎西阿妈听得认真,还时不时用藏语翻译给其他老人听。
叶之澜则负责监测两组小米的生长数据。每天清晨,她都会背着装有叶绿素检测仪、卷尺的背包去试验田,先测量小米的株高,再用检测仪对着叶片读数。第一天的数据显示,共生组小米的叶绿素含量比普通组高5%,她兴奋地把数据记在笔记本上,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可没过几天,意外出现了——共生组的小米叶片上开始出现蚜虫,虽然数量不多,但比普通组明显更多。
“难道是藻株分泌物吸引了蚜虫?”叶之澜蹲在田里,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一只蚜虫,放在载玻片上观察。萧凡得知后,立刻从实验室带来藻株分泌物样本,和叶之澜一起做实验。他们将分泌物涂在普通小米的叶片上,发现蚜虫果然更愿意停留在涂有分泌物的叶片上。“这可不行,刚解决藻株活性问题,又遇到虫害。”叶之澜有些沮丧,萧凡却盯着显微镜里的藻株分泌物,忽然眼睛一亮:“你看,分泌物里除了营养物质,还有一种透明的多糖,说不定我们可以提取这种多糖,看看能不能反过来驱避蚜虫?”
两人立刻行动起来,从藻株培养池里收集大量分泌物,通过离心、过滤等步骤提取多糖。当他们将提取出的多糖稀释后,喷洒在有蚜虫的小米叶片上,奇迹发生了——不到半小时,叶片上的蚜虫就开始陆续爬走,第二天再去观察,蚜虫数量减少了80%。“原来藻株自己就有‘防御武器’!”叶之澜惊喜地喊道,萧凡笑着补充:“这不仅解决了共生系统的虫害问题,还能研发出天然驱虫剂,以后村民种庄稼,就不用再用化学农药了。”
就在他们忙着完善共生系统时,嘎查村和非洲的藻株反馈陆续传来。王大爷在电话里说,寄回去的杂交藻株“颜色比以前更绿,泡出的药液喝着也不涩了”;穆萨则发来照片,照片里的非洲杂交藻株在高温下依然保持着饱满的绿色,村民们用新藻株泡的药液,效果比之前好了不少。萧凡将这些反馈数据整理好,上传到电脑里,看着屏幕上两组来自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