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调整了培养液pH,从6.5降到6.2,抑制率只涨了2%;加了锌元素,反而因为重金属刺激,降到41%。”叶之澜端着刚打印的数据表走过来,纸页边缘被指尖捻得发卷,上面密密麻麻的曲线像缠绕的藤蔓,记录着近一个月的尝试。她指着其中一条骤降的曲线:“第27种藻株,我们以为找到希望了,结果在37℃模拟人体体温环境下,活性直接掉了一半,根本没法用在口服药里。”
老张蹲在恒温培养箱前,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反复摩挲,指甲缝里还沾着上次调试设备时的机油。他忽然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要不试试低温培养?之前做肠溶片藻株时,54.5℃是最优发酵温度,但储存时降到10℃能让活性保持更久,说不定寄生虫药的藻株也吃这一套。”他说着,伸手将培养箱温度从常规的25℃调到18℃,又从抽屉里翻出一小瓶硒元素粉末——那是他去年回老家时,听村里种茶的老伙计说的,硒能提高茶叶的抗逆性,他当时就想着“说不定对藻株有用”,特意带了些回实验室。
“硒的浓度得控制好,上次加0.01%就差点让藻株凋亡。”萧凡一边提醒,一边拿出移液枪,小心翼翼地往培养液里滴加硒溶液,每一滴都精确到微升。接下来的72小时,三人几乎没离开过实验室。萧凡负责每4小时记录一次数据,电脑屏幕旁堆着半盒没吃完的泡面;叶之澜趴在文献堆里,从《藻类生物学》到《寄生虫病防治手册》,试图从过往研究里找到突破口;老张则搬了张折叠床放在培养箱旁,夜里每隔两小时就爬起来观察藻株状态,眼睛熬得布满血丝。
第三天清晨,当检测仪器的蜂鸣声响起,屏幕上跳出“抑制率60%”的数字时,老张激动得一拍桌子,差点碰倒旁边的试剂瓶:“成了!这低温加硒的法子真管用!”萧凡凑过去,反复确认数据无误后,长长舒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发酸的肩膀——为了等这个结果,他已经连续36小时没合眼了。叶之澜则掏出手机,给团队群里发了条消息,配着培养皿和检测报告的照片,很快收到一连串的“太好了”“终于突破了”,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大家的兴奋。
可新的难题很快出现。在农科院的动物实验室里,感染了蛔虫的小鼠服用藻株提取物后,有三只出现了严重腹泻,粪便里还带着黏液。萧凡拿着小鼠的肠道切片报告,眉头又皱了起来:“之前用10%浓度做体外实验时,只考虑了抑制寄生虫的效果,没算到高浓度会刺激小鼠肠道黏膜。”老张蹲在解剖台旁,仔细观察小鼠的肠道组织:“要不把浓度降到5%?再加点咱们肠溶片里的羟丙甲纤维素,这成分能在肠道形成保护膜,减少刺激。”
调整方案后,团队重新进行实验。这次,他们把提取物浓度降到5%,还加入了0.5%的羟丙甲纤维素。一周后,小鼠的腹泻症状完全消失,粪便检测显示,寄生虫卵数量减少了80%,肠道黏膜也没有出现损伤。萧凡熬夜整理实验报告,台灯下,他的手指被显微镜的灯光照得发红,却在看到“虫卵清除率80%”那栏数据时,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这意味着,离给非洲孩子用上药,又近了一步。
与此同时,援外医疗团队的李医生传回了非洲某部落的调研数据。视频里,李医生身后是低矮的土屋,孩子们穿着破旧的衣服,瘦得只剩皮包骨:“当地5岁以下儿童寄生虫感染率高达70%,很多孩子不仅肚子痛,还因为营养吸收不好,比同龄孩子矮一大截,而且大多伴有胃肠黏膜损伤,普通驱虫药吃了会加重胃痛。”萧凡看着视频里孩子渴望的眼神,心里揪得慌:“必须在抗寄生虫药里加藻株护胃成分,不能让孩子吃了药再遭罪。”
叶之澜立刻联系李医生,根据当地儿童的体重分布,定制了详细的剂量表——每公斤体重服用10mg,分早晚两次,随餐服用以减少胃肠刺激。她还特意制作了图文版用药指南,用当地语言标注着“饭后半小时吃”“一次一片”,配上简单的插画,方便不识字的家长理解。老张则赶制了3台简易太阳能发酵设备,外壳用的是轻便的铝合金,上面贴满了彩色的操作指南,连“如何清洁罐体”“如何更换滤网”都画得清清楚楚。打包设备时,老张特意放了一包藻株种子和一本培育手册:“要是他们想自己生产,这些种子能用上,手册里写了怎么在当地找水源、调培养液,都是我琢磨出来的土办法,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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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藻光健康生态圈”的推进中,护胃食材成了新的亮点。老张跟着农业企业的技术员老周,蹲在郊区的菜地里,手把手教农户用藻株发酵后的副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