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是在深夜突然倾盆而下的。叶知澜被窗外的雷鸣惊醒时,萧凡已经站在门口,手里攥着雨衣,眉头拧成了结:“廊道的树苗怕是撑不住,得去看看。”
两人披着雨衣冲进雨幕,手电光在雨里劈开一道昏黄的光带。刚进廊道,就看见好几棵楠木苗歪倒在泥里,根系裹着湿泥裸露在外,樟树苗的枝叶被狂风打得翻卷,像是随时会折断。萧凡蹲下身,小心地扶起一棵楠木苗,指尖触到的土壤湿滑松软,一捏就成了泥团。
“土壤含水量太高,根系抓不住土。”萧凡声音裹在雨声里,有些模糊,“得赶紧培土固根,再搭防护架,不然明天雨更大,苗就全倒了。”
叶知澜点点头,掏出手机给李叔打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就听见那头传来阿杰的声音,带着点急慌:“叶老师,我们已经在去廊道的路上了!王婶他们都带着锄头和绳子,咱们一起救树苗!”
半小时后,村民们举着油纸伞、扛着工具赶来。雨幕里,手电光连成一片,李叔指挥着大家分组行动:“年轻的跟萧凡去搭防护架,女同志们跟着叶知澜给树苗培土,动作轻点,别伤着根!”
萧凡和阿杰拿着竹竿,在歪倒的树苗旁打下木桩,再用绳子轻轻固定住树干。雨水顺着他的额发往下流,模糊了视线,他却不敢分心——每一根绳子的松紧都要恰到好处,太紧会勒伤树皮,太松又起不到固定作用。叶知澜则跪在泥里,用手把湿泥一点点培在树苗根系周围,指尖沾满了泥,却顾不上擦,只是偶尔抬头叮嘱:“培土的时候多拍几下,让泥跟根贴紧点!”
雨下到后半夜才渐小。当最后一棵树苗被固定好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村民们浑身湿透,脸上却满是笑意,王婶看着立起来的树苗,笑着说:“这下好了,这些小苗总算保住了,以后咱们的廊道又能长起来了。”
萧凡蹲在一旁,拿出笔记本记录:“7月15日,暴雨导致廊道12棵树苗倒伏,已联合村民完成培土固根与防护架搭建,后续需持续监测土壤湿度。”叶知澜凑过来,看着笔记本上的字迹,忽然说:“咱们是不是该在廊道两侧挖排水沟?下次再下暴雨,也能减少积水。”
“我也是这么想的。”萧凡点头,“等雨停了,咱们就跟村民商量,用守护基金买些铁锹,一起挖沟。”
可没等他们落实排水沟的计划,新的麻烦就来了。三天后的清晨,阿杰慌慌张张地跑到守护站,手里攥着几株被连根拔起的石斛:“萧老师,叶老师,后山的石斛被人偷挖了!好几丛都没了,连根系都被扯断了!”
萧凡和叶知澜跟着阿杰往后山跑,果然在石斛种植区看到了一片狼藉——原本长势正好的石斛丛被翻得乱七八糟,泥土里还留着脚印,几株没被带走的石斛歪在地上,叶片蔫蔫的。叶知澜蹲下身,捡起一株石斛,指尖轻轻抚过断裂的根系,眼里满是心疼:“这些石斛长了快两年,就这么被毁掉了。”
萧凡沉默着拿出平板,调出附近的红外相机记录。画面里,凌晨两点左右,两个穿着雨衣的人影鬼鬼祟祟地走进种植区,手里拿着铲子,飞快地挖着石斛,然后装进袋子里,匆匆离开。由于雨雾太大,看不清人脸,只能隐约看到他们推着一辆三轮车。
“得赶紧把这事告诉村民,咱们得建巡逻队。”萧凡收起平板,语气坚定,“不能让这些偷挖的人毁了咱们的心血。”
当天下午,李叔就召集了村民,在守护站门口开会。当大家看到相机里的画面,都气红了脸,王婶拍着桌子说:“这些人太过分了!咱们辛辛苦苦种的石斛,他们说挖就挖!我愿意加入巡逻队,晚上去后山守着!”
“我也去!”阿杰举起手,“我年轻,晚上不困,多守会儿没关系!”
很快,一支由十多个村民组成的巡逻队就成立了,分成两组,每天晚上轮流在后山和廊道巡逻。萧凡还教大家用手机拍摄记录,遇到可疑人员就及时联系他和叶知澜。
巡逻队成立后的第三天,叶知澜接到了公益机构的电话,说之前申请的雨林科普角物资已经送到了村口。两人赶到村口时,货车里装着显示屏、展架和科普手册,陈老板也跟着来了,笑着说:“我听说你们要建科普角,特意过来帮忙,顺便跟你们商量下,能不能让买茶的客户也来这里参观,感受下雨林的魅力。”
“当然可以!”叶知澜高兴地说,“咱们的科普角不仅要让村民和学生了解雨林,也要让更多人参与到保护中来。”
接下来的几天,男女主和村民们一起搭建科普角。显示屏被安装在守护站的外墙上,实时播放着廊道里的监测画面——白头鹎喂食小鸟、小麂穿过树林、蜜蜂在石斛花间飞舞,吸引了不少村民驻足观看。展架上贴着雨林动植物的照片和介绍,萧凡还把自己制作的植物标本摆了上去,旁边放着科普手册,供人免费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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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角刚建成,周边学校就联系了叶知澜,想组织学生来开展研学活动。周六那天,三十多个孩子在老师的带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