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疼,是兴奋。”叶知澜合上笔记本,靠在他肩上,“你说,明天审批组看到这些数据,会不会同意改道?”
“会的。”萧凡肯定地说,“咱们这三个月没白熬,数据不会骗人,这些石斛也不会骗人。”他顿了顿,指了指岩石上的石斛,“你看,它们在这儿长了这么久,早就成了这片雨林的一部分,要是公路从这儿过,不仅它们没了,周围的附生兰、啄花鸟,还有泉眼的水质,都会受影响。审批组的人也是讲道理的,他们会明白的。”
叶知澜点点头,心里的不安少了些。她抬头看向远处的树林,晨雾已经完全散了,阳光洒满了整个雨林,偶尔有小鸟在枝头鸣叫,声音清脆悦耳。她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萧凡在帐篷里帮她整理报告,她靠在旁边看,不小心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他的外套,他还在借着帐篷外的灯光,一笔一划地核对数据。
那时她就想,不管明天的考察结果怎么样,只要身边有他,就什么都不怕。
“咱们该回去了,”萧凡看了看天色,“得把今天补的数据加到报告里,再准备准备明天要给审批组看的现场演示,别到时候手忙脚乱。”
“好。”叶知澜站起来,刚走一步,脚踝还是有点疼。萧凡立刻扶住她,半扶半抱地把她往营地的方向带:“慢点走,别急。”
两人慢慢走在雨林里,叶知澜的鞋子被萧凡拎在手里,鞋底的泥滴落在地上,留下一串小小的印记。她靠在萧凡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突然说:“等这件事结束了,咱们回城里,去吃我上次说的那家火锅好不好?我还想吃里面的毛肚和鸭肠。”
“好啊,”萧凡笑了,“还带你去买多肉,你不是说想要一盆玉露吗?咱们挑个最大的。”
“那咱们还要来雨林吗?”叶知澜问。
“当然要,”萧凡低头看她,眼里满是温柔,“这里有咱们的石斛,有咱们的监测数据,还有咱们一起熬过来的日子,怎么能不来?”
叶知澜没再说话,只是紧紧握住了萧凡的手。两人的戒指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即使沾满了泥,也依旧耀眼。
回到营地时,已经快中午了。萧凡先把叶知澜扶到帐篷里坐好,然后拿着湿鞋子去溪边洗。叶知澜坐在折叠桌前,把今天补测的数据整理到报告里,又拿出手机,翻出之前拍的“石斛生长对比照”——有刚发现时只有几片叶子的样子,有开花时的样子,还有现在长满根系的样子,一张张照片,记录着他们和这片雨林的故事。
没过多久,萧凡回来了,手里拿着洗干净的鞋子,还有一束刚摘的小野花——淡紫色的花瓣,和细叶石斛的花色很像。他把野花插进旁边的空矿泉水瓶里,放在叶知澜的笔记本旁:“看到这花,就想起咱们第一次来这儿,你也是摘了一束这样的花,插在帐篷里。”
叶知澜看着那束野花,忍不住笑了:“你还记得啊?我还以为你早忘了。”
“怎么会忘?”萧凡坐在她旁边,拿起报告草稿,“咱们一起经历的事,我都记着呢。”
两人一起对着报告忙了一下午,把今天补测的数据加进去,又反复核对了好几遍,确保没有错误。傍晚的时候,萧凡去溪边钓了两条小鱼,烤着给叶知澜当晚饭——她退烧后没什么胃口,烤鱼肉嫩,她还能多吃点。
吃完饭,两人坐在帐篷外的岩石上,看着远处的夕阳。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叶知澜靠在萧凡的肩上,听着雨林里的虫鸣声,突然觉得,这三个月的辛苦,好像都在这一刻化成了温柔的风,轻轻吹过心田。
“明天会顺利吗?”叶知澜轻声问。
“会的。”萧凡握住她的手,“咱们有最真实的数据,有最真诚的心意,还有这片雨林在帮咱们说话,一定会顺利的。”
叶知澜点点头,闭上眼睛,感受着身边人的温度。她知道,明天会是一场硬仗,但只要他们一起,就一定能赢。而他们的故事,也会像这片雨林里的细叶石斛一样,在风雨中扎根,在坚守中生长,永远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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