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雪山如一尊沉睡的巨人,盘踞在天地的交界处。
身上覆盖着厚厚一层终年不化的白雪,似一层厚重的银甲,将山体严严实实地包裹,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而圣洁的光芒。
高山似拔地而起的苍天巨剑,而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就是它的剑锋,那些陡峭的山脊,险峻的峰峦,都静静地炫耀着岁月的痕迹,无声地诉说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团团云雾像舞动的精灵,围绕在雪山的山腰与峰顶。
它们时而轻盈飘逸,丝丝缕缕地相互缠绕,宛如为雪山披上的薄纱;时而又汹涌澎湃,像在天际奔腾的巨浪,没过山的顶峰,将雪山的真容短暂遮蔽,只留下若隐若现的轮廓,徒让人们去猜测,去好奇,去向往。
贺炎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眼眸中映照着白茫茫的一片,抬头,那广阔无际的苍穹仿佛触手可及。
“哇——”
贺炎发出了一声长长的赞叹,就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了。
希望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贺炎满脸震惊的神色,却是一言不发。
“啊——”
贺炎像学着电视里那样大喊一声,确实一开口就岔了声。
急忙捂住嘴,眼神躲闪着看着希望。
“啊——”
希望张开嘴,两只手扩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喊了一声,只是这声音不知道传到哪里了,总之是没有回音。
“啊——”
贺炎调整了一下心情,再次大喊。
“好美——”
那个时候的贺炎嗓门还是很大的。
“那是。”
希望说话依旧大声,却不像刚才那样大喊了。
他邀功似的说道:“为了爬到这座山的山顶,我废了不少功夫,重爬了好几次。”
贺炎抓头去看,问:“你不能让上帝或者恶魔共主带你上去吗?”
在贺炎心里,他始终把希望看作是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
至于看法的改变那都是后面的事情了。
“不,那样就失去了登山的乐趣了。”
“那你可以带我爬山吗?”
“爬山是一件很辛苦也很危险的事情,特别是雪山,一个不留神就是雪崩。”
贺炎知道希望这是在拒绝他,但是心里莫名地就转换成了:希望这是怕我受伤……
“那行吧!”
“等你离开了赌局,想去爬哪座山我都带你去。”
“一言为定。”
“行,一言为定。”
贺炎又转过身去看着山脚下。
看见广袤的原野铺从山脚不远处向着远方铺开,像是一块巨大的绿色绒毯。
兴许有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在绿野之间,但是这都已经看不清了。
远处,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树木高低错落,新生的绿叶相互遮掩,像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屏障。
“好高啊……”
站在边缘处,贺炎才发觉,自己好像……
恐高。
心脏突然猛得跳动一下,然后急忙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抬眼看着天空,眼神中是藏不住的惊愕。
希望急忙走过来扶着贺炎,“怎么了?”
“我……我……好像……恐高……”
贺炎说话都在打颤。
希望像是舒了一口气,“没事没事,有我在。”
一边顺着贺炎的胸。
“以前我爸他们去那个玻璃桥那……整个桥都是玻璃的,然后下面就铁架子焊在一起撑着,再往下就真的特别高,我都不敢低头,只敢沿着铁架子的路径走。”
希望安慰道:“没事,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嗯。”
雪山上很冷,但是不知道希望用了什么方法,哪怕是穿着不怎么厚的衣服也不觉得有多冷,虽然是羽绒服吧!
而且似乎也没有什么缺氧反应什么的。
……
再次起身,看着蜿蜒成路的山巅,犹如一座悬挂在万里高空的独木桥,随时都有可能桥毁人亡。
沿着山峰的路走着,两个人一路交谈,踩着白雪,直到走到了一处天池。
看着前面凹下去的深深的又巨大的一个碗状池子,贺炎的内心更是震撼。
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天池周围蜿蜒起伏的峰峦,皑皑白雪将山原本的颜色盖得不着痕迹,也因此看不清在厚厚的白雪下,天池是什么样的。
下一刻。
“呃……@#¥%…&*……”
贺炎脚下一滑,直接滚了下去。
希望一惊,大叫一声“贺炎——”,急忙也滑了下去。
一路上连滚带滚地滑到了池边,还向着池子中央滚了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