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像是经过整容处理,连五官都显得不真实。
“清道夫。”郑侦探检查他随身物品后冷笑,“专业销毁证据的杀手,专接见不得光的活。”
我喘着粗气,低头看着怀中的日记本。
封皮上,一行褪色钢笔字隐约可见:
“火种不灭,薪传于野。”
我指尖微微发抖。
母亲,你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而那个X,又为何要在你照片前,供奉如祭?
窗外,雨势渐歇。
东方天际,裂开一道微光。
我颤抖的手指翻开那本深褐色的布面日记,纸页泛黄,墨迹斑驳,却一笔一划刻着岁月无法抹去的重量。
“火种不灭,薪传于野。”——这行字,像是某种誓言,又像是一道诅咒。
第一页,陈国栋的字迹工整而沉稳:“2003年春,联盟初立。我们不是为了名利,而是为了不让五千年文明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中断流。”我的心猛地一缩。
这不是一个普通文化组织的宣言,而是一场无声抗争的开端。
一页页翻下去,那些我以为早已湮灭在历史尘埃中的名字、技艺、地点,逐一浮现。
漆灰塑形术、古法织金锦、失传的敦煌彩绘调色谱……这些不仅仅是技艺,更是一整套被遗忘的文明密码。
而最让我脊背发凉的,是反复出现的一个词——火种源。
“他们来了。”陈老在某一页写道,笔迹陡然凌乱,“不是来保护,而是来掠夺。他们称自己为‘文明的守门人’,实则是权力的寄生者。他们要的不是传承,是垄断——用文化作为工具,操控未来的话语权。”
我呼吸一滞。
火种源……不是虚构?
它早已存在?
而火种基金会,那个近年来以“科技赋能传统文化”为名迅速崛起的庞然大物,难道从一开始,就是它的伪装?
我继续往下读,直到一段话让我如遭雷击:
> “最痛的背叛,从来不是来自敌人,而是你亲手点燃的火,反照出你身后那双冰冷的眼睛。火种源的首领,曾是我最信任的学生。”
我猛地合上日记,心脏狂跳不止。
肖潇然站在我身旁,脸色苍白:“林致远……你有没有想过,X,就是火种源的人?他收藏你母亲的照片,不是偶然。他在追什么?她在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我没回答。
脑海中却翻涌着无数碎片——母亲临终前反复念叨的一句“别让那东西落入坏人之手”(她竟用英文说的)、她书桌最底层那本写满符号的笔记本、还有她最后一次住院前,执意让我烧掉的一叠旧信……
她不是普通教师。
她是联盟的核心成员之一,甚至可能是……守护者。
“谢明远!”我突然抬头,“马上联系何专家,我要她立刻行动。”
他愣了一下:“做什么?”
“放消息。”我眼神冷了下来,“就说火种基金会内部服务器遭到攻击,核心数据库——包括‘火种源’相关档案——正在外泄。”
谢明远瞳孔一缩:“你是想……引蛇出洞?”
“没错。”我盯着窗外渐亮的天色,“他们既然盯着我们,就一定会来查。我要他们主动现身。”
何专家接到指令后仅三小时,行动启动。
她伪造了一场“数据崩塌”:基金会云端出现异常流量,一段加密日志被“意外”暴露在暗网论坛,标题赫然写着——《火种源计划:文化控制的终极蓝图》。
不到两小时,三波黑客攻击直扑伪造服务器。
何专家冷笑一声,反向追踪,层层剥壳,终于在一次IP跳转间隙,锁定了源头——一名注册于新加坡的匿名代理账户,其真实设备MAC地址匹配到一名前“寰宇智科”员工,姓名:吴振宇,曾任李维汉的技术副手,三年前离奇辞职,此后踪迹成谜。
而更令人窒息的是,通讯日志显示,此人曾在过去半年内,七次与李维汉的私人加密频道建立连接。
我盯着屏幕上的照片——吴振宇站在李维汉身旁,笑容谦卑,眼神却像刀。
“他在替李维汉做事。”我低声说,“而李维汉……在查火种源?还是……在清理痕迹?”
雨停了,晨光刺破云层,照在陈老日记摊开的最后一页。
我缓缓念出那句未尽之言:
“火种源的首领,曾是我最信任的学生。”
话音落下,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二十年前,母亲曾带我去参加一场学术茶会。
那时我还小,只记得一个穿白衬衫的年轻人,恭敬地为陈老斟茶,低声说着什么“文明火种不可熄”……而陈老看着他,眼里满是欣慰。
那张脸,模糊却熟悉。
如今终于清晰。
——是李维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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