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清军要开炮了!”亲兵大喊着,指着城东的方向。
李自成抬头,只见清军阵前冒出一团团白烟,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炮声。“轰隆——”第一颗炮弹砸在东南角的城墙上,砖石飞溅,城墙上的垛口瞬间也震塌了三尺宽,一名守城的大顺军士兵来不及躲闪,直接被震得跌落城下,三个正在搬运石块的民夫被飞溅的砖石砸的嗷嗷直叫。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轰鸣声,二十几颗铁球径直飞向刚刚被轰的城墙附近,顿时砖石横飞,城墙居然被轰塌了约五丈长的一段小缺口!
“快,堵缺口!”李自成大喊着,带着城上的守军朝着缺口跑去。刘宗敏也带着敢死队冲了过来,他们扛着木板,抱着沙袋,冒着清军的炮火,拼命往缺口里填。
“小心!”刘宗敏一把推开李自成,一颗炮弹落在他们身边,炸起的碎石砸在刘宗敏的背上,他闷哼一声,吐了口血,却还是咬着牙,继续往缺口里填沙袋,“陛下,你回城里去,这里有我!”
李自成看着他,眼眶一热。他知道,刘宗敏是不想让他出事。可他不能走,这是他的潼关,是他的大顺,他要跟弟兄们一起守。
“别管我,快填!”李自成说着,扛起一个沙袋,往缺口里扔去。
就在这时,又一颗炮弹砸了过来,落在缺口旁边,一名敢死队士兵被直接砸飞了出去,上半身重重地撞在城墙上,鲜血溅了李自成一脸。李自成抹了把脸上的血,继续扔沙袋——他不是不怕,但绝对不能走,他是大顺的皇帝,他一走,弟兄们就没了主心骨。
多铎站在阵前,用单筒望远镜看着满脸鲜血混着灰尘的李自成,冷笑一声:“没想到李自成还挺硬气,不过,我倒要看看,他能硬气到什么时候。”他朝着身边的孔有德喊,“给我集中火力,猛轰缺口!”
更多的各式将军炮被调了过来,炮声越来越密集,缺口也越来越大。大顺军的士兵们一个个倒下,可还是有人源源不断地冲上来,用沙袋堵缺口。刘宗敏的脸上被飞溅的石块划开了一道大口子,鲜血顺着脸蛋往下流,他却像没看见一样,还是拼命地填沙袋。
“陛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刘宗敏大喊着,“清军的炮火太猛了,我们的人根本挡不住!”
李自成看着缺口,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知道,刘宗敏说的是对的,可他没有别的办法。他回头望了一眼西边的西安,心里想着:援军怎么还没来?他派去西安调兵的信使,已经走了三天了,怎么还没消息?
其实他不知道,西安早就被多尔衮亲自带兵绕道偷袭攻破了。他派去的信使,在半路上就被清军抓住了,连信都没送出去。
“再撑一撑!”李自成对着弟兄们大喊,“援军很快就到了,我们再撑一撑!”
可他的声音,在炮声里显得那么微弱。越来越多的大顺军士兵倒下,缺口已经扩到了五丈宽,清军的士兵们扛着云梯,架在护城河上,开始从缺口往城内冲。由于城墙是由很多土石、砖块建造的,所以轰开的缺口并不是一片坦途,而是一个比城墙矮得多的类似于小土丘的存在。
“杀!”刘宗敏拔出大刀,朝着冲上来的清军砍去。大顺军的士兵们也跟着大喊,拿起刀枪,跟清军展开了肉搏。
刀光剑影里,鲜血染红了脚下缺口处的废墟。李自成拿着佩刀,砍倒了一个冲上来的清军士兵,可他的手臂也被划伤了。他看着身边的弟兄们一个个倒下,心里越来越慌——他怕,他怕这潼关守不住,他怕这大顺,真的要完了。
正月十一,下雪了。
雪花像鹅毛一样,从天上飘下来,落在城头上,落在士兵们的身上,很快就积了一层白。大顺军的士兵们又冷又饿,不少人已经冻得站不稳了,可他们还是紧紧握着手里的武器,盯着城下的清军——他们还在等援军。
李自成裹着棉袍,站在城头,望着远处的西安方向。他已经派了三拨信使去催援军,可都没有消息。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可他不敢想,也不愿意想。
“陛下,有探马回来!”亲兵突然大喊着,跑了过来。
李自成心里一喜,赶紧迎上去:“是不是援军到了?”
可探马的脸色却惨白如纸,他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着:“陛下……西安……西安丢了!被多尔衮偷袭了!多尔衮已经从后面来了,离潼关只有不到三十里了!”
“什么?!”李自成浑身一震,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刘宗敏赶紧扶住他:“陛下,你别慌!”
“慌?我怎么能不慌!”李自成的声音带着哭腔,“西安是咱们的后路啊,西安丢了,咱们就被清军合围了!”
城头上的大顺军士兵们听到这个消息,瞬间炸开了锅。有的士兵直接坐在了地上,眼里满是绝望;有的士兵则开始哭,嘴里喊着“我想回家”。刘宗敏大喊着:“都别慌!就算被合围了,咱们也要跟清军拼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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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