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们纷纷点头,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摸向金岭镇。镇口的清军哨兵正缩在避风的角落里打盹,刘芳亮抬手,身后的一名骑兵立刻张弓搭箭,“嗖”的一声,箭羽穿透了哨兵的喉咙,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镇东的空地上,三十多门红衣大炮并排摆在那里,炮身黝黑,在星光下泛着冷光。几个清军士兵正靠在炮架上睡觉,嘴里还打着鼾。刘芳亮使了个眼色,几名骑兵立刻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吹亮了,往炮旁的干草堆里一扔。
“呼”的一声,火苗瞬间窜了起来,很快就烧到了炮架上的帆布。睡梦中的清军士兵被浓烟呛醒,刚要喊,就被刘芳亮的大刀砍翻在地。“快,烧粮草去!”刘芳亮大喊着,带着骑兵往镇西的粮草营冲去。
粮草营里堆着小山似的麦子和干草,只有几十个清军看守。他们见突然冲进来一群骑兵,吓得魂飞魄散,有的往帐篷里钻,有的往镇外跑。刘芳亮的骑兵们不管这些,把火折子往粮草堆上一扔,瞬间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不好了!有人劫营!”镇里的清军终于反应过来,纷纷拿起武器往这边冲。刘芳亮见火已经烧起来了,大喊一声:“吹号,撤!”
尖锐的号角声在夜里响了三声,骑兵们立刻翻身上马,朝着镇外的山坳跑去。清军在后面追,可仓促间他们没骑马,只能眼睁睁看着骑兵们消失在夜色里。刘芳亮跑在最前面,回头望了一眼金岭镇,火光已经把半边天照亮了,心里松了口气——至少,清军的大炮暂时用不了了。
可没跑多远,身后突然传来马蹄声。刘芳亮心里一沉,回头一看,只见一队清军骑兵正追过来,大概有千人规模,为首的将领穿着银色铠甲,手里拿着一把长枪,正朝着他们这边喊:“别让反贼跑了!抓活的!”
“将军,是清军的骑兵!”副将大喊着,拔出了刀。
刘芳亮咬了咬牙:“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将军,不行!你一个人……”
“别废话!”刘芳亮瞪了他一眼,“带着弟兄们回潼关,告诉陛下,炮和粮草都烧了!”说完,他勒转马头,朝着清军骑兵冲了过去。
那名清军将领见他冲过来,冷笑一声,挺枪就刺。刘芳亮侧身躲开,大刀朝着他的马腿砍去。“噗”的一声,马腿被砍断,清军将领从马上摔了下来。刘芳亮趁势挥刀,朝着他的脖子砍去,可就在这时,一名清军士兵从侧面冲过来,长枪刺中了他的左臂。
“将军!”副将大喊着,想回头救他。
“走!”刘芳亮忍着疼,一刀劈死了那名清军士兵,朝着副将大喊,“再不走,都得死在这儿!”
副将眼泪都下来了,只能带着骑兵们继续往潼关跑。刘芳亮一个人骑着马,带领百十个亲兵在清军骑兵里杀来杀去,大刀上的血顺着刃口往下滴,染红了身下的战马。他左臂的伤口越来越疼,视线也开始模糊,可他还是咬着牙,不肯退——他得为弟兄们争取时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刘芳亮心里一凉,以为是清军的援军,可等看清来人,却愣住了——是李自成派来的接应骑兵!原来李自成担心他出事,特意派了五百骑兵来接应。
“刘将军,快跟我们走!”接应的将领正是李过,他大喊着,带着骑兵冲了过来,很快就与清军骑兵对冲了一合,杀到刘芳亮身边,带着他回身杀出重围。
刘芳亮松了口气,眼前一黑,从马上摔了下来。身边仅剩的十几个士兵赶紧把他扶起来,往他嘴里灌了口水。刘芳亮睁开眼,虚弱地问:“弟兄们……都回去了吗?”
“都回去了,将军你放心!”
刘芳亮笑了笑,晕了过去。
正月初二,天刚亮,清军的主力就到了潼关城东。多铎骑着一匹黑马,站在阵前,看着远处的潼关城墙,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昨天夜里,他的先头部队被偷袭,粮草烧了一半,好几门红衣大炮的炮架也被烧坏了,虽然没伤筋动骨,却让他丢了颜面。
“传我命令,立刻架炮,轰击潼关东南角!”多铎咬牙切齿地说。
孔有德赶紧上前:“王爷,五门红衣大炮架正在维修,是不是等士兵们歇一歇再……”
“歇什么!”多铎打断他,“我要让李自成知道,敢跟大清作对,是什么下场!”
孔有德不敢再说话,赶紧让人把红衣大炮架起来。二十五门红衣大炮一字排开,炮口对准了潼关的东南角城墙。清军炮手都是原来的明军炮手投降过去的,此时正忙着装炮弹、填火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兴奋——他们知道,这红衣大炮的威力,没有哪座城墙能挡得住,轰开城墙就是大功一件,主子们不会少了自己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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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站在城头,看着清军架炮,心里沉得像铅。他刚接到刘芳亮的消息,知道夜袭成功了,可他也知道,这只能拖延几天,清军的大炮一旦架好